后来爷爷有所好转她帮着按摩复健,可惜爷爷年纪大了收效甚微,最终也没能完全恢复行动力。
说来可笑,平时全家人都说她在足疗店做按摩师不知廉耻,等到爷爷中风瘫痪,就说她懂按摩最适合照顾爷爷。
镇北王算是幸运的,哪怕昏迷不醒还会吞咽,不然按照古时的医疗技术,没办法进行胃管鼻饲,镇北王可能早就营养不良饿死了。
“属下知道了。”秦训顿了顿,略有为难道:“王妃,御医叮嘱,王爷必须一个时辰翻身一次,否则褥疮溃烂会极其严重。”
“昨日成亲没有办法,我只能暂时住在正房,这样吧,我看王府正院有很多屋子,一会儿另收一间出来,我去住隔壁厢房,这间正房就留给秦护卫随时照看王爷。”
安舒理解,秦护卫要随时帮镇北王翻身,秦护卫到底是男子,她如果和镇北王同住一间屋,不方便秦护卫随时进出。
但她又是皇帝赐婚的镇北王妃,秦护卫不好直说让她跟镇北王分房睡。
反正这镇北王府亭台楼榭占地极广,光是主院就比一般人家的整座宅子还大,里面有花园有假山有湖水,有凉亭有书屋有厨房,除了镇北王睡这间正房,还有东西厢房,她随便住哪一间都行。
秦训嘴唇动了动,两手撑着离开轮椅,猛的跪坐在地上,朝安舒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王妃善解人意,属下无以为报,只盼来生做牛做马……”
第010章
“秦护卫你做什么!翠珠快来帮忙扶一下秦护卫,这就是顺手而为的事,何必弄得像是什么天大的恩惠?”
安舒被吓了一跳,忙去拉他起来。
“对秦训而言,这便是天大的恩惠。”秦训被安舒拉起来坐回轮椅,额上一片红印,是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
安舒生在人人平等的时代,每当践踏人权,良心总是隐隐作痛。
但安舒不敢多说什么,若她表现得太过良善,别人就会来践踏她的人权。
她确实是一条咸鱼,可以没有志向却不能没有人权,她想做一条有人权的咸鱼混吃等死。
辞别秦训,安舒收拾了一番,去前院找到许长史,端起王妃的架子,“昨日大婚无暇顾及,今日得空,麻烦许长史把本王妃的陪嫁仆从都叫过来,本王妃的嫁妆需要清点入库。”
“王妃稍等,下官这就让人去安排。”
有别于张长史的无礼猖狂,许长史文质彬彬谦逊有礼,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的功夫,镇北王府所有人员都集结在了院中。
许长史将档子花名册递给安舒,一一介绍了王府长史司的主要官员。
“下官是镇北王府右长史许如宁。”
“王妃,这位是王府左长史张杜阳。”
“下官张杜阳见过王妃。”
“这位是王府典簿赵琦。”
“下官赵琦见过王妃。”
“这是王府典膳正李春离。”
“下官李春离见过王妃。”
“这是王府良医正周远书。”
“下官周远书见过王妃。”
“这位是王府内侍总管刘巡刘公公。”
“奴家刘巡见过王妃。”……
大管事许长史挨个介绍,所有官员逐一上前见礼。
介绍完毕,许长史一拱手,“王妃,镇北王府所有差使全在此处,请王妃训话。”
安舒没有开口,慢悠悠在台阶上来回走了两步,缓缓扫视阶下众人。
安舒一张脸长得千娇百媚,眼中蕴藏万千风情,阶下众人偷偷抬眼瞧她,不小心对上那双清澈含情的眸子,心智薄弱的人不禁浑身一僵,慌乱收回目光,仿佛看她一眼都会被美貌灼伤。
待众人全都安分守己低垂着头,安舒才道:“王爷昏迷在床,本王妃便是这王府最大的主子,只要不触犯大鸣律法,镇北王府的一切本王妃说了算,可有明白?”
“明白。”
下面众人应声,安舒声音放柔了些,“明白就好,本王妃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会无故插手,本王妃进门前你们是如何保证王府井井有条的,今后照旧,只需要给本王妃报备账目即可,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依法问责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安舒看了看另一侧陪嫁来的下人,道:“许长史,带着陪嫁随本王妃回正院,安排去处。”
至于镇北王府原来的下人,就让他们留在正院以外的地方。
那些个管事一看就是人精,她并不想花心思与他们打交道。
安舒很感谢秦训,提前把正院清理得干干净净,省心。
回到长辉院,安舒让许长史把镇北王府缺人的地方列一下,她要把徐氏给她的陪嫁安排出去。
许长史回道:“回王妃话,镇北王府内暂时没有什么空职,皇上赐下来的人手足够,因为秦护卫坚持独自一人伺候王爷,用王爷的身份令牌下令,不让旁人进入正院,相当于一人包揽了整个正院的事务,大头都被秦护卫挑了,旁的下人更是清闲。”
安舒翻看着王府的收支账本,“这么说,王府养了很多闲人?”
“都是皇上御赐的,若没有犯错,不好随意处置。”许长史说道。
安舒倒不是想处置谁,只是除了她以外,整个镇北王府就镇北王一个主子,还被秦训这个半身不遂的贴身侍卫伺候了,但下人却有上百人,每月光是月钱都要几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