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依依给他画了一个很大的饼,用沈书尧。
从龙之功向来就是提前画大饼,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但若是成了那将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许家有钱,但商人不得出仕,许家除了将家中女儿嫁给为官者,族中子弟都不能读书, 即便有钱,但也无权,因而这是一个机会。
许贸:“夫人就那般笃定将军他能成?”
“沂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就算不进军上京,难道这个地方他还守不住?再者, 如今外面那些自立为王的, 你且看他们带兵打仗可行。”
锦江城过去隔壁城也有个藩王, 奈何那位藩王年岁已大, 几个儿子都不成器,许家与他们也不熟, 依依画的大饼无疑是一个诱惑。
一番游说, 依依给许贸在蜂窝煤和盐糖都让了利。
如今沂州的两季水稻已经成型, 这两年也一直从外买入粮食。
依依没有说假话,沂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但同时沂州出去的路也不好走,若非这两年他们来修过, 更是难走。
所以,修路是她一直在琢磨的事。
与许贸商议好,依依让他在召集人手时,尽量从外面吸引人来。
沂州地广然人稀,征兵都招不到人的那种,且各个部族群居而生,他们现在要开荒种田,也不能腾出手做其他的。
如今天下大乱,多的是居无定所的人,若是沂州能有个活命的机会,相信他们自是愿意来的。
许贸走后,一晃又是三两月,沂州出门的路已经修了大半。
小明匆匆进屋,“主子,麓州来的加急密报。”
依依接过小明递来的密报,靖王跟沈国公交战的地方就是在麓州,依依听沈书尧说后就一直派人盯着。
展开信,这一战已经打完了,以沈国公惨败收场。
沈书尧说他给沈国公准备了份大礼,确实蛮大的,大到若非沈国公背后有南塘国,恐怕他差点就被靖王一举给灭了。
依依看完信,看向端着桂花糕走来的沈书尧,“你这招釜底抽薪有点损啊。”
之前还觉得这个人对他亲爹也太手软了,几次三番放过,好吧,是她想错了,沈书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沈国公和南塘国大出血。
且,这个哑巴亏他们吃下去还吐不出来。
沈书尧拿起一块桂花糕喂给依依,“我也想看看没有沈家军,南塘国会扶持他到何种地步。”
所有人都说沈国公手里有老国公留给他的十万兵马,然而就在与靖王开战前夕,十万兵马消失不见。
若说谁能调动这些兵马,依依觉得这世间除了沈书尧应该没有第二人能做到了。
“若是有机会,问问南塘可后悔选这么个人扶持。”依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南塘国扶持人也不挑选一下,沈国公即便手里有老国公的兵,可沈家军大破南塘国,结果反而让沈家军听命南塘国,他们肯?
沈书尧接过密报看起来,“南塘国野心勃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靖王此战虽然大胜,也接连收复了两座城池。不过明宗帝快不行了,他恐怕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
依依自己摸了一块桂花糕,“权利真是个诱人的小东西,谁都舍不掉啊。”
靖王这一撒手,南塘国肯定反扑。
沈书尧抬手擦掉依依唇角的点心渣,“也有那不在乎的,锦衣玉食可行,粗茶淡饭也不嫌弃,只要有一倾心之人陪伴,壮阔江山可看,茅屋清茶也可相伴一生。”
依依低头咬着桂花糕,有意避开沈书尧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书尧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十万兵马,在又三个月后到了沂州,如此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瞒的过人。
只是,即便上京知道沈书尧没死,可已经是鞭长莫及。
而在十万兵马到沂州的时候,上京那边明宗帝早已咽气。
安王逼宫,当了十日的皇帝,被赶回上京的靖王揭穿他弑父篡位的阴谋,安王也就是做了十天皇帝的明文帝,下位成了阶下囚。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剩下的老臣扶持下靖王继位,为明武帝。
靖王上位,永安侯府嫡女叶沐霖被册封为后。
然而经过明宗帝的荒淫无度败家行为,再有明文帝为了掌权十日残暴,荆国已是千疮百孔。
为了不被吞噬,靖王上位第一件事,竟是与南塘国谈和,还送了位公主过去和亲。
然后转头火速对各地藩王动手,想要收复藩王手中权力。
此番做法把依依都看傻了。
“这皇帝做的,他不应该先谈和藩王,共同驱赶了南塘国再内斗吗?”外患都没解决,却一心搞内斗。
沈书尧对明武帝的做法也不赞成,“依依,我要出征了,南塘国野心勃勃,放任他们只会让荆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必须阻止他们。”
南塘国野心勃勃,指使沈国公这个傀儡对荆国人动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上京方向忙着与藩王斗,明武帝腾不出手,南塘国利用沈国公在上京外肆无忌惮的掠夺,弄的荆国百姓民不聊生。
依依知道他迟早是要去的,也没有阻拦:“你尽管去,粮草不用担心。”
沈书尧一把抱住依依,“我若平安归来,你便嫁给我,可好?”
总感觉这个誓言是有毒的,依依皱了皱眉,“收回去。”
沈书尧面露哀伤,依依到底还是不愿嫁他。
正在他沉默之时,只听依依又道:“我们成亲吧。”
与沈书尧相处也有几年了,依依发现沈书尧与别的男子不一样,她厌恶别的男子碰她,唯独沈书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