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目不斜视地看着康乐,这一切感觉像是做梦一样,见到康乐的那一瞬间就彷彿看见了年轻时的亦然,但这份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地秦墨就从康乐的口中得知了亦然离世的消息。
秦墨脸色哀伤,彷彿像失了魂,「太迟了,还是太迟了。」
「对不起,没能及时通知你。」康乐呆坐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秦墨。
两人注定是无法见上最后一面,就算当时的康乐知道了两人的过去又如何,他也没有任何管道可以第一时间联系上音讯全无的秦墨。
「他是病逝还是意外?」秦墨迫切地想知道,亦然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舅舅一直以来身体就不是很好,他是因为伤口受到了严重感染,再加上患有艾滋病毒更让病情加重,舅舅是在早晨倒地后失去知觉,等人来时已经太迟了。」康乐说。
「他这些年来都是和敏德在一起吗?」秦墨又问。
康乐回忆着过往,不疾不徐地说,「舅舅和刘叔曾经交往过,最后还是因为价值观不同而选择做回朋友,不过我有听舅舅提起过他另一段没有修成正果的恋情,以前没钱的时候生活很拮据,只能和那个他喜欢的人挤在一间小单位,舅舅说年轻的时候总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那是亦然和我一起在台北合租三年的生活。」秦墨说得有些艰涩凄凉。
康乐像是猛然清醒,原来舅舅当年默默暗恋的人就是秦墨。
「我记得舅舅都是用你的歌曲来教我弹琴的,他也会经常和我解释这些歌都在唱些什么。」康乐看着房里摆放的各种乐器,脑海中闪现了小时候学琴的画面。
「没有任何人比他了解这些歌背后的故事了。」秦墨目光垂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康乐的眼神无比坚定地注视着秦墨,「他真的很为你感到骄傲,来马来西亚一趟吧,我想大家都会很高兴见到你的,我是说演唱会的事。」
秦墨喝了口水,深深地叹气,「亦然曾是那个我想为他而唱的人,既然你舅舅都已经不在了,那就算了吧。」
康乐知道秦墨需要时间消化舅舅离开的事实,也不再继续说服,他从背包里拿出白色盒子,亲自把舅舅的遗物交给了秦墨。
「我相信不管舅舅现在身在何处,还是会希望你能继续完成当年未能完成的梦想,再考虑看看吧。」康乐把盒子交给秦墨后便转身离开。
秦墨打开盒子,往事的一幕幕彷彿再次重现在眼前,他细细地翻看着盒子里的物件,有自己送给亦然的那两张唱片,还有当年亦然在台北生活时拍下的所有照片,全都是两人共同的回忆,里面还有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写着“至我这一生最崇拜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