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自己打不打得过我,我也不想欺负人。”
“你!”梅淳还真没敢动手,但手里一本书朝着江梓苏的脸狠狠扔过去。
江梓苏轻易躲开,但眼底多了丝冷色,冷漠道:“你最好别再和你律哥亲近,学了些坏习惯,只会让人讨厌。”
说着,她转身往回走,身后是男子怒不可歇的骂声:“你他妈一个被包养的情妇也敢说你金主坏话?你才讨厌!你他妈最讨厌!等我律哥玩腻了你,我把你卖到……”
后面的话,江梓苏没听,她回了别墅自己的卧室,换了双鞋,带上了自己的手机。
庄律依旧没回,她也没多问,出别墅的时候,刚刚那位嘴巴不干净的男子正在咋咋呼呼地喊佣人帮他搬书。
江梓苏方向感不强,但来的时候有认真记路,就按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快出山庄的时候,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她身边停下,车窗打开,里面的男人江梓苏见过,之前来时在路上给庄律打招呼的那位。
他此刻没穿唐装,而是一身西装,看着是要出庄办事的样子。
“这是小江总?怎么一个人往山庄外走?庄少呢?”
庄律之前介绍的时候说她是小女友,所以这男人对她还算尊敬。
江梓苏想了想,给了个合理的说法:“我外婆生病了,我急着去看她。”
车上的男人温润地笑起来:“正巧了,我这趟就是去苏镇,小江总不介意的话,我载你一程?”
江梓苏皱眉,犹豫着没上车,“你怎么知道我外婆在苏镇?”
男人笑容里带了几分歉意:“庄少在说出‘小女友’三个字后的半个小时,我就将你的家世背景查了个清清楚楚。职业习惯,还请小江总见谅。”
江梓苏想了想,觉得没毛病,也难怪这人这么准备地称呼她为小江总。
她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男人将车启动后,才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梅焕,是个商人兼收藏家,外人一般叫我梅老板或梅先生。”
江梓苏刚要开口,却见梅先生侧头朝着她风趣一笑:“我更喜欢被叫做梅先生,梅老板听着好像我是煤矿老板。”
江梓苏非常耿直地接了句:“可梅先生听着,像唱戏的。”
“哈哈,”梅焕爽朗一笑,“但唱戏的也比煤矿老板更文艺,别说我还真会点京剧。”
江梓苏点头,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山庄里的人都姓梅吗?这样,会有很多个梅先生吧?”
“是啊,”梅焕将方向盘一转,车子已经弯出了翡翠山庄,“古朝流行家训,很多家族在建国后都没落了,家训这东西也就渐渐没了。但梅家还有,梅家后人,男方娶妻,女方招婿,生下的孩子都得姓梅。”
“那你们家族人很多吧?怎么我看着山庄好些别墅都还是空着的?都出去住了吗?”
“没有,梅家做翡翠玉石生意,取之于大自然,亏了根本,以至于人丁并不兴盛。”
江梓苏倒是在古代听说什么做了缺德事会导致断子绝孙,没想到这都科技时代了,还有这种说法,“那,庄律和梅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梅焕看了她一眼,谦和地笑道:“小江总想知道的话,大可以去问庄少。”
江梓苏抿了抿唇,问:“梅老板就这么直接载我出山庄,就不怕我是和庄律吵架,偷跑出来的?”
梅焕被这一声“梅老板”叫得一僵,无奈笑了声:“其实,没人叫我梅老板,都叫梅先生。”
江梓苏挑眉:“我想叫梅老板。”
梅焕失笑:“小江总真不会讨好人。”
江梓苏依旧不改口,她花了代价换来的人生,是用来讨好自己的,凭什么讨好别人。
梅焕到底做了好几年生意,也没和她犟,宽容地笑:“梅老板就梅老板吧,梅老板自然看得出你是自作主张要离开山庄的,还猜到,应该是在梅淳那儿受了气。”
梅淳?
江梓苏并不知晓之前男子叫什么,但听他这么说就点头,觉得应该是没错的。
“那小子是梅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从小被惯坏了的,嘴巴毒。”
江梓苏疑惑:“你和他不是一辈?”
梅焕目光直视前方:“我是他叔叔辈的。”
江梓苏瞪大了眼:“我看你好像没到三十的样子!”果然是玉养人吗?这人难道都已经四五十岁了?
梅焕笑:“刚满三十。梅家繁衍后代相对较难,我是爷爷的老来子。”
“老来子?那应该也很受宠吧?也没见你像他那样。”她觉得这男人像个雅士,行事作风让人如沐春风。
男人嘴角勾起笑意,似真似假道:“我小时候比他更混。”
“嗯——”江梓苏思索片刻,“就你知道我是偷跑出来还愿意载我这点来看,你胆儿也挺大的。”
梅焕眼底柔出清和的淡光:“不过,小江总以后别那么冲动,山庄对人员进出把控较严,如果不是遇上了我,你还出不来。就算想办法出来了,这地方也打不到车。”
“哦。”江梓苏应一声好,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去你家山庄了。”
梅焕看她一眼,笑笑不说话。
江梓苏本身饿得不行,梅焕看出来了,中途要下车带她吃饭,她担心庄律找过来,不想下车,梅焕却说:
“庄少性格古怪,但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他随便查一查,就能查出来你是跟着我的车出的山庄,现在连个电话也没和我打,显然是气你不打招呼出山庄,不准备追了。”
江梓苏皱了皱眉:“那他查不出是有人先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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