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崔老爷子回答,人群里被挤出来一道窄窄的道,六指儿背着手,踱着步子,也不在乎周围人怎么看他,眯着眼睛走进院子里。
一看见来人,男人的眼神怯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钟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满怀希望的看着六指儿。
他记得书里说了,男主他爸还在的时候,帮过六指儿一把,六指儿也一直都记得。
“唔。”六指儿在看见项厉的脸的时候,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错愕,停顿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们找我过来…”
于梅迫不及待的开口,“我是想问问,这两天,你那有没有出手一个镯子。”
六指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这你也知道?”
说着他像是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在这儿似的,笑呵呵的开口,“这不,拢共就一个卖镯子的,买主和卖主还都在这呢。”
于贵平松了一口气,立马开口,“项厉,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梅不可置信的看着地面,她的镯子,被摔成了两瓣儿,她怒气冲冲的抬起头,“项厉,你…”
于瑶忙扶着于梅坐下,于梅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项厉视若无睹的微微挑着眉,六指儿恍惚了一下,就听着项厉笑着开口,“你确定是我跟你这儿卖的镯子?”
六指儿越看着他的脸越觉得像,到底想着他答应了别人的,咬了咬牙,点头应下。
钟柏直接跳出来,不客气的的开口,“你说谎,我哥才没有卖过什么玉镯子,你,你凭什么污蔑别人。”
他眼尾有些泛红,气都喘不匀,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他就是想不明白,凭什么他们都欺负男主。
崔凯扶着崔老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爸,我早说了,这孩子被养废了,你还不信。”
项厉背对着门口站着,看不清脸,钟柏还没长起来,更是只能看见个头顶。
崔老爷子捏着拐杖,心里更是后悔,当初就不该把孩子留给项绪带,不然也不能养成这样。
“唉,你说,这项厉又不是项绪生的,怎么跟他一个德行。”
“他当初不还偷厂里的东西,要不是看他哥的面子,早就把他送牢子里去了。”
周围人看见项绪,也不在意,这项绪这些年凭着他哥的关系,大家才关照他一下,偏偏他还以为是自己有本事了,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以为谁乐意待见他一样。
这话一说,崔老爷子更觉得是项厉跟着项绪学坏了,眼角透出来点失望来,是他对不起项阳。
项绪听着耳边吵吵着说着项阳,他憋着气,猛灌了两杯酒,脸色瞬间胀的紫红,项阳,又是项阳,他目光朝着项厉看过去。
项厉也刚好看过来,眼角眉梢明明不像项阳,偏偏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就想是项阳活过来一样。
项绪恍惚的站起身,双眼猩红,猛地一个凳子摔了过去,“老子叫你不学好!”
钟柏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帮着项厉把这些人都骂回去,余光一扫,猝然瞪大了眼睛,想都没想到的拉着项厉把人给护住。
凳子的尖狠狠地砸在了钟柏的后背上,钟柏没忍住痛哼了一声,往前扑了一下。
项厉手揽着钟柏的腰背,刚才脑子里转悠的话,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他颤抖着手,搂着钟柏,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谁都没想到项绪突然来这么一出,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一下,连带着王羽都被吓了一跳,往王夫人的怀里躲了一下。
王厂长拧着眉心看着粗喘着气的项绪,这项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项厉恍惚的看着他怀里的钟柏,刚才那一下,直接把钟柏的眼泪给砸出来了。
项绪看不清项厉的眼神,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我这就替你爸好好教训教训你,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你…”
钟柏本来还在项厉的怀里趴着,听着这话,呲牙咧嘴的直起身,“你凭什么教训项厉,他又不是你养大的。”
说着他目光冷冷的在院子里的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也是看着项厉长大的,为什么相信别人,不相信项厉。”
他的嘴唇都疼的发白,目光还是紧盯着那个买主,蹲下身捡起来镯子较大的两块,递给六指儿,“你不是能看出来东西吗,那你看看这是哪一年的镯子,”
他说着望向于梅,“于婶,你的镯子,你肯定认识,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那个?”
于梅这会儿顺过来气,接过一看,有些惊讶的摇了摇头,钟柏立马狠狠地瞪了一眼六指儿,不客气的开口,“你刚才不还说只卖了一个镯子吗?”
于贵平咳了一声,犹豫的开口,“谁知道他是不是把镯子给藏了。”
钟柏冷笑了一声,“那我还怀疑是你把镯子给偷了呢,空口说,谁不会啊?”
刚才那个买主讪讪的站在原地,钟柏直接把东西扔到了他怀里,“你不还说这一看就是个好东西,不是我哥能有的吗?多好的东西啊,您这眼力见,生意还没黄,真是祖坟都快烧着了吧!”
一听他这么说,于贵平和买主的脸色扭曲了一下,刚才信誓旦旦说项厉的人,这下也都变了脸色,开口抱怨着。
“谁知道这不是一个镯子啊。”
“这还说的,好像我们有错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