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不准成魔完结+番外作者:御吃鸡
第20节
嘿嘿嘿嘿嘿
☆、嫉妒
“逐云门弟子?”陆卓扬立时便想到一个人,他看向姜陵,问道,“该不是你师弟景秋吧?”
姜陵道:“小景正与诸位长老追查罗秀与玄月下落,怎会来此?”
陆卓扬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将空了的软布包揉做一团揣进怀里,对师弟道,“那人现在在哪?”
师弟殷勤道:“在会客厅,我带你们过去。”
“走走走。”陆卓扬正愁没法躲避修习,这借口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哥俩好地抬手搭住师弟肩膀,半拉半拽地拖着人走,一边还好奇问道,“你们胆子也挺大的啊,没确认身份就把人给领上山了?”
师弟含羞带怯地拿眼瞟瞟姜陵,嘻嘻笑道:“我们人多,就算是冒牌的,也不怕他。”
陆卓扬啧一声道:“倒是想得开。”他勾搭着师弟,没走出两步,便被姜陵拎住领子往回一拉。
陆卓扬只得哎哟一声停下步子,松开师弟仰头向后看向姜陵:“我的祖宗,你又怎么了?”
姜陵扫了那师弟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好好走路。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他这一开口,却分明是清晰干脆的男人声音,那小师弟身形一震,却似被雷劈了一刀,神情立时有些恍惚。
陆卓扬想笑又不敢笑,整整衣领子,好心推他一把,道:“别愣着,赶紧走。可别被人拆了会客厅。”他压着气不让自己笑出口,音都给岔了。
师弟苦着脸哎了一声,垂头丧气在前头带路。这回也不隔三差五往后头偷瞄了,却是羞愤得恨不得将脑袋垂贴到胸口。
三人赶到会客厅,尚未踏进厅门,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夹枪带棒的声音。
“你们驭灵派就是这么待客的?连杯热茶也不给?”那人啧啧两声,便听得茶水洒在地上的溅水声。这调调,不是景秋是谁?想认错都难。
另一个声音响起,却是二位看守的师兄之一,听语气有些憋屈:“这几日暑气重,饮山间甘露最是合适。你若非喝热茶不可,待会再给你送来。”
景秋道:“不必了,好像我上赶着讨喝热茶似的。”他将茶盏往几上重重一搁,不耐道,“我师兄师姐什么时候能来?你们该不是嘴上说说去请人,实际是将我在这干晾着吧?”
那师兄有些恼怒:“我驭灵弟子怎么做这样的事?”
“这就不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景秋阴阳怪气道,“毕竟我可就遇上过几回。”
那师兄还欲争辩,不过他不了解情况,说不上开脱的话,只憋得一口气,车轱辘道:“不可能,我驭灵弟子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哟哟哟,还急上了。没做亏心事,这么着急争辩做什么呀?”
“我没有……”
“都急急急成这样了,还没有哪?”
……
就驭灵山上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天真,哪是牙尖嘴利的景秋对手?陆卓扬虽也不是景秋对手,但是怎听得下去自家人被随意欺负?
只不过景秋那人软硬不吃,只听姜陵一人的话,陆卓扬扭头对姜陵谄媚一笑,往屋里头指指:“你师弟,你管管?”
姜陵道:“不管。”
陆卓扬瞪圆眼睛:“你不管谁管?”
姜陵道:“谁爱管谁管。”
陆卓扬心里把姜陵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嘴上还是告软道:“我的祖宗,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姜陵道:“我管,你便随我去修习室。”
“去去去。不就是去修习室么,这还不好办?”陆卓扬忙道,“你爱待多久我就陪你待多久,这总成了吧?”
姜陵“嗯”了一声,抬脚踏进会客厅里。
那景秋此刻正翘着二郎腿,扒拉着案几上的果盘挑挑捡捡,见着来人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与人斗嘴挑刺,惊喜一声:“陵师兄!”从座椅上跳下,状似无意地将陆卓扬往边上一推,直直扑向姜陵。
这人年纪不大,手劲不小,陆卓扬揉揉有些受痛的肩膀,对二位师兄道:“这人确是逐云门掌门的小弟子不假。有劳二位师兄一直照看他了。”
二位师兄脸上有些讪讪,虽然有些不高兴,不过既然是客人,也不便多做计较:“没事。左右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陆卓扬笑笑,送二位师兄出门,然后将那杵愣着的师弟往前一推:“别忘了把这孩子带上。”
他将三人送出门,自己倚在墙上,回头间便听得姜陵问道:“你不是在追查罗秀与玄月的下落,怎会来这里?”
景秋道:“那边有诸位长老跟着,不打紧。”
姜陵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答应帮忙,定不能半途而废。”
景秋道:“放心,这里我也待不了两天,等我寻着罗秀下落就走。”
姜陵道:“你人在此处,怎能寻到他下落?”
景秋得意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那便好。”姜陵点点头,又道,“在别人家做客,说话做事注意些,莫要随意得罪了人。”
“我有分寸。”景秋不以为然道,“小门小派,有什么要怕的。倒是陵师兄你——”他拽着姜陵衣袖,使劲往他身上贴,抬起脸认真打量,颇有些心疼道,“多日不见,陵师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姜陵没想到景秋会突然靠得这么近,第一反应便是抬眼看向陆卓扬,视线与他对上时,顺势将景秋推了开去,道:“小事,不打紧。”
景秋被推得往后退开半步,嘴便嘟了起来。他是何等人精,顺着姜陵视线瞧去,脸色一黑:“陵师兄身体不好,该不会是因为他吧?”
还真被他猜中了。罪魁祸首陆卓扬默默低下了头。
景秋气急,抬手指着陆卓扬,对姜陵道:“陵师兄!这人与你命中犯冲,几次三番伤你害你,你可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姜陵声音一冷:“不用你管。”
景秋哼道:“还不就是陵师兄你,换做是别人,我才不想管呢!”
“哎呀呀,吵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啦!”二人说话间,李如雨的声音插了进来。
陆卓扬就靠在墙上,与摇着扇子一身男装走进屋里的李如雨打了个照面,李如雨见着他,眉毛弯了弯,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姜陵与景秋身边。方天月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子。
李如雨假模假样摇着扇子,绕着景秋走了一圈,道:“这位小兄弟气势汹汹的,莫不是被人欺负去了?要不要本公子替你讨回公道?”
景秋看人下菜,脸变得飞快,收了满面的不高兴,嬉笑道:“雨师姐穿男装也是好看。”
李如雨将扇子一收:“这就被瞧出来了,真没意思。”她拿扇骨敲敲姜陵,又敲敲景秋,道:“自家师兄弟,可别闹别扭了啊。”
景秋道:“那是自然,我与陵师兄哪会真的置气。是不是啊,陵师兄?”
姜陵无奈摆摆头,对李如雨道:“若扮男装,便稳重些,你这般做派,想认不出都难。”又对方天月道,“我师弟会在山上借住几日,麻烦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方天月道:“那是自然。来者是客,景公子的衣食住行,自会安排妥当。”
姜陵道:“有劳了。”说罢冲陆卓扬勾勾手指,“我们走。”
景秋跳将起来:“你去哪?我要跟你去!”
姜陵道:“正事。”他走到陆卓扬身边,拽起手腕往外走。
景秋一跺脚,就要跟上。方天月忙上前一步,拦住去路:“景公子,姜公子与我师弟确实有正事要办。”
“正事?他们能有什么正事?”景秋道,“好狗不挡道,你让开。”
“小景!你怎么能这样跟天月哥哥说话!”李如雨不高兴了,“爹爹都亲力亲为,你说是不是正事?若是你再胡闹,我定会告诉爹爹。不经通报闯上山,还到处捣乱,看爹爹不罚你!”
李如雨在山上待了几天,虽不知内情,但是对陆卓扬身上发生的事多少有些耳闻。李莫名和姜陵都没说什么,景秋一来就想捣乱,还辱骂方天月,这让她特别生气。
景秋长这么大,最会做的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立马收了气焰,服软撒娇道:“雨师姐不要生气,我也是担心陵师兄。既然师尊都没说什么……”他顿了顿,眼睛一瞬,露出一副受伤神色来,“我也犯不着上赶着惹人嫌。”
“好了好了。”李如雨自觉语气重了些,当即也软了态度,道,“我知道你也是关心陵哥哥。关心则乱嘛。”她勾起景秋手臂,拉着他往外走,“正事呢,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既然来了,师姐带你逛驭灵山吧,这里的景色可美了,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你说是不是,天月哥哥?”
方天月笑笑,跟上她道:“不是自夸,驭灵山灵气充沛,生意盎然,在修真界也是排得上号的。”
方天月与李如雨一唱一和,带着景秋渐行渐远。
景秋时不时附和两声。他脸上挂着笑,那笑却没沁进心里。
☆、隐患
方天月与李如雨都不是心性复杂之人,景秋与他二人在庭院内闲逛了半个时辰,便借口困顿,要找地方歇息。
李如雨不疑有他,道:“我住在别院,你去不方便。要不就住陵哥哥那院子吧。你觉得如何,天月哥哥?”
方天月道:“景公子意下如何?”
景秋自然求之不得,不过面上不露喜色,倒是低眉顺眼好生犹豫了一番:“我这般不听话,陵师兄会嫌我麻烦吧?”
李如雨道:“休得胡说。陵哥哥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呀。困了就早些休息,天月哥哥,麻烦给我师弟带个路。”
景秋忙道:“不必了,要不方大哥将方向指给我,我自己寻去。”
李如雨道:“那怎么行,庭院内迷阵重重,你若再困在其中怎么办?”
景秋对驭灵山的迷阵知之甚少,上山时就吃了一趟亏,若不是触动迷阵内机关引来驭灵派弟子,恐怕还要在山上兜转几日。
“雨师姐莫要取笑我。”景秋道,“山间迷阵比之庭院内的阵法定要强些,只要熟记步伐,在连廊内找对路不是难事。你说是也不是,方大哥?”
方天月笑道:“正是如此。”
景秋道:“那方大哥便把步法告知我如何?”
方天月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了:“好吧。你便按这般路数走便是……”他将庭院内常走动的几处的路线一一告知。
景秋没片刻就记住了,又一一复述,确保无误。
李如雨有些担心道:“天月哥哥,你将迷阵步法告知,不会有问题吧?”
方天月道:“无妨。这样景公子在山上也自在些。”将步法告知景秋并非一时冲动,方天月也有过考量。
正如陆卓扬所说,庭院内的迷阵稍显简单,姜陵只跟着走一回便破解了路数。除去对方向毫无概念的李如雨,景秋与他同出一门,破阵也是早晚的事,倒不如现在做个顺水人情。等断灵钉一事解决,李如雨一行都下山后,再找几个门内弟子,一同把阵法改了便是。
告别方李二人后,景秋独自在连廊里走动,待见不着他二人的影了,这才摇身一变,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一双眼珠子转得飞快,哪还有半分疲态。
他沿着方天月指引的路,很快便寻得了陆卓扬与姜陵的住处。姓陆的房间在廊首,门前挂着醒目的名牌,好找得很。一旁相邻的便是姜陵住处。
李如雨虽已提前将情况告知,景秋仍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条连廊这般长,空房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陵师兄非要与这姓陆的紧挨着住,也不嫌膈应得慌。
他心中愤愤,抬手欲推房门进去证实一番。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若是被陵师兄发现他随意进出自己的住处,只怕又是一顿教训。
向后退开半步,景秋脑袋一歪,将视线转向旁边。
陵师兄的房间进不得,这姓陆的房间,又为何不可观摩观摩?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到陆卓扬门前,脚尖轻轻一抬,将门踢了开。
一股子穿堂清风从脚步溜过,景秋抬高腿,一脚迈了进去。
这人房间里也没什么不同,在屋里转过一圈,景秋颇有些厌恶:“这人也是不讲究,一股子血腥味儿。”其实屋子开着窗,要说血腥味儿重那也未必,只是他心里带着偏见瞧人,自然诸多不是都被放大了百倍千倍。
捂住鼻子准备离开,脑子里忽然闪过会客厅内的情形。
方才他与姜陵走得极近,只留意了他的脸色,却没注意他的手,现在仔细想想,右手上不是正缠着一层纱布?那上头还渗着血。
景秋只觉火气上涌,不论姜陵是因何受了伤,现下他都顾不得了,将错处尽数归罪在陆卓扬头上。
那姓陆的就是个害人精。
他斜斜睨了一眼陆卓扬的床榻,嘴角凉凉一勾,勾勒出一个冷笑来。他从怀中摸出一件极小的物什,往被铺上轻轻一弹:“既然你这般多事,便送你件小小‘礼物’,好生收着吧。”
易小飞得了方天月的知会,早早将修习室打开,点了凝神的线香和清烛,好让后来人一进室内,便能安下心神来。见着姜陵和陆卓扬后,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乐颠颠跑走玩去了。
陆卓扬在蒲垫子上小坐一盏茶,便在线香的助力下静了心。
“你先自己调息一周天,将气血捋顺。”姜陵与他对面对坐着,叮嘱道。
他虽阖着眼,不过陆卓扬不敢怠慢,这人本事大,轻易哄骗不得,只能老老实实按要求照做,运起门内心法将气息一一捋顺。
一刻钟后,体内细碎的灵力被聚拢一起,沿着灵脉走过一个小周天。
陆卓扬收息的同时,姜陵也睁开了眼,他将右手摊出,掌心向上,扯掉棉纱露出冰刃切出的伤口。
“手给我。”姜陵道。
那口子本切得极深,只是这会儿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红痕。陆卓扬伸出手指,在那痕迹上轻轻按了按:“伤口愈合得好快。还疼么?”
姜陵心中一软,一把抓住那只乱动的手指,道:“不疼。”他伸出另一只手,略一用力,便让陆卓扬吃痛将手摊平了。尔后他两掌合扣,将陆卓扬的手掌包得严严实实。
“你体质特殊,灵力只可引导不可侵入。但那般顺息的效果便只浮了表面,多过些时日就会散去,难以持久。”姜陵道,“那我们试试别的法子。你将灵力全力渡入我的体内,我来带你。”
陆卓扬不甚确定:“你确定这样也行?”
姜陵道:“试试无妨。你也不想月满时体力不支,施法一半就晕倒功亏一篑吧?”
陆卓扬老实道:“不想。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没什么追求,就想平平安安到老。”
这几日他想了很多,有些想通了,有些没想通。
现下正是将这些拎清不拎清的思绪了断的绝好契机,他稍作犹豫后,便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结巴道:“人,人生苦短。最好再有个谁,能,能一直陪着我。”说罢偷偷看了一眼姜陵脸色。
姜陵紧抿着唇,嘴角微微下拉着,怎么看也不是高兴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沉默许久后,方才开口,只是声音却失了本色,略略有些暗哑:“那你便好好活着。”
他停了停,又道:“若是死了,就只能自个儿做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了。”
这是懂没懂他话里的意思啊?陆卓扬心中忐忑,有些不确定道:“你是说……”
“想什么呢?”姜陵脸色一红,眉头便竖了起来,“收心!凝神!尽你全力将灵力推渡过来!”
陆卓扬:“……”
既然姜陵都这么说了,他只能敛了心神,按姜陵说的法子,将已然聚拢的灵力,以二人相接处为轴,一点一点推渡到姜陵体内。
灵力入体后,姜陵便调以数倍之多的自身灵力,牵引其在灵脉中游走,碾碎、重铸、加固,运过一个大周天后,蓄在丹田内,意在陆卓扬倾尽所有后,再将其推回。
初时,灵力如姜陵所料,在他的指引之下按部就班地逐渐变强,与他自身的灵力融于一体后又分开,安顺乖巧地流入丹田。
流经心口时,那道被天雷劈贯的灵痕发出隐隐热度。
不知那蠢货是否有同样知感?姜陵略有些分心,不过很快拢回了心神。
以陆卓扬之质,灵力是非常有限的。姜陵大概能估算出他灵力尽数推出所需的时间。在预计的时辰到时,灵力果如姜陵所料,扫了个尾巴后,就没有再继续渡入。
姜陵收了自身灵力,吐纳一轮后,正待将丹田内灵能如数归还。却不曾想就在此时,变数突生!
灵力已经全部送出,但是推渡之力却未停止,极短的时间内,又从陆卓扬体内涌入一股截然不同的灵能。那灵能极为怪异霸道,在姜陵体内横冲直撞。
他运起嗅识术,全力感知这股力道。若是没猜错,这该是陆卓扬体内被压制的魔血力量。姜陵不敢托大,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
魔化的灵能比正常状态的灵能强大太多,哪怕有四道符文紧紧缠绕其上,也很难阻止这股力量的左右奔突。这力量如此霸道强大,难怪冰极岛雪仙承受不了轻轻的一掌。
此时陆卓扬所有灵力都在他体内,姜陵不能冒然中断,只能在全身灵力尽数调用与魔化灵能对抗的同时,将陆卓扬原本的灵力推送回去。
陆卓扬脖颈间的封印又隐隐浮出,他身体忽的抽搐了一下,手也下意识往回缩。
若是被他挣开,方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姜陵怒目圆睁,死死拽住不放手。一正一魔两股灵能在他体内交错,加之本身的冰火相驳,此时万般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
针刺之痛、火烧之痛、冰寒之痛、裂骨之痛,诸般痛楚撕心裂肺:若这便是那蠢货魔血发作时所经历的苦难,我姜陵替他承担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甜了几章都快把这卷的卷标给忘了,诶
☆、疑惑
几股力量相互纠缠制衡,非常人所能承受,不过半刻,姜陵便觉心神恍惚,五感混沌。
他甩了甩脑袋,想将神志拉回,然而收效甚微。眼前人身形朦胧,一个分作了两个,两个又分作了四个,接着又四个分作了千万个,无数个重影打着转朝他靠近,尔后又向后头退开,越退越远。
他正要去追,咯噔一下,却是脚下一空踏进黑暗之中。
没了千万个陆卓扬在眼前打转,姜陵的神志慢慢恢复清醒,已经可以正常思考了。
他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一丁点光亮,周围异常的安静,安静到只听得见黑暗中粘稠恶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