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咎等的都有些急了,忍不住想要找出去。
他正撑着床板慢慢的起身呢,这时候,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很轻易便分辨出其中一个脚步声是贺毅阳,另一道有些缓慢和沉重的,却让他一时有些陌生。
在此时这刺杀不成还暴露了身份的情况下,任何不确定的事物,都会叫他感到紧张与不安。
殷无咎盯着门口的方向,静静的等着来人的靠近,等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却又松了口气。
“你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贺毅阳手里端着汤药快步走至床边,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扶殷无咎躺下去,“快点躺着,伤口好容易愈合了些,要再撕裂了,可又有你苦头吃了……”
贺毅阳碎碎念了一大通,殷无咎却半句也没听进去。
——从温诀踏进来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注意力便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男人仍旧是那一如往常的打扮,身形容颜尽数藏在雪白宽大的斗篷里,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又神秘莫测。
只是此刻,他的脚步却不似平常那般沉稳轻松,每一步都迈的很慢,怎么说呢?大概就像一台生了锈的老机器,转动起来时,给人一种有些费劲儿的感觉。
温诀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心里不由捏了把汗,在快走到床边的时候,他顿住了步子。
他本以为是系统出了错,没有按照约定抹去殷无咎得知真相的那段记忆,却不想对方关心的,原来只是他的身体。
“师父受伤了吗?”殷无咎轻轻的问道。
迎上少年那满是担心的眼,温诀紧绷的一颗心微微放松的同时,泛起了一丝难言的苦涩。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故作轻松道:“为师没事。”
殷无咎很明显的不信,那秀气的眉锁的更深了些。
温诀瞧着他眉间的褶皱,突然很想伸手为他抚平,这么想着,他便真的这么做了。
指尖落在少年的眉心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殷无咎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鼻子一酸——他突然有点想哭,自那次他对师父告白之后,师父就再也没有这样亲近过自己了,他还以为,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亲密了!
温诀则是突然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有些尴尬,他的手在少年眉心停顿了一下,缓缓收回来,转而端起床边的药碗,凑到嘴边尝了尝,然后朝着殷无咎递去:“先把药喝了吧,温度刚刚好。”
见少年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呆滞,温诀有些莫名。
顿了一下,他故意活络气氛般的说:“怎么,要师父喂你不成?”
殷无咎愣了愣,视线不自觉移到那被温诀尝过一口的浓黑汤药上,突然,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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