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不断融合金龙血的现在,她再也做不到换血。
但她也无法接受血琅环。
在没有看到这个鸟笼之前,她心中虽然介怀,却没有这么动摇,但在这一刻,她看着那生死不知的男人,看着那堆砌成尸海的腐骨们,她的心中开始极度排斥血琅环。
不是她圣母白莲花觉得这东西害人用不得,而是因为心中明确知道,一旦血琅环到手,子环的归属必然是身边这个少年,她怎么可以让容衍背负这样的沉重,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在她起伏的人生中随时遭遇被迫放血的危机,她如何忍心?
他本应有一路灿烂的风景,而不是为她的人生买单,承受不应属于他的重担。
那不是别人,那是容衍。
她偏过头看向身旁神色凝重的少年,照明珠的光芒氤氲着他冷冷的俊脸,为他冷肃的脸平添一色风情,漆黑的头发映出一种温暖的颜色,隐隐妖娆艳丽,他的眼笔直专注的凝视着前方,仿若有什么深沉的东西要从他黑瞳中迸射出来,望眼欲穿的激烈。
这个少年,曾经是遥远的虚妄一般的存在,她在书中感受着他的喜怒哀乐,随着他的成长而欢喜落泪,却不曾想过要靠近。
这个少年,如今是她心中无法翻越的高峰,她总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置身事外,如曾经的她一般以局外人的姿态笑着花开花落,风起云涌,然而世间哪得这般单纯平静,从她身处其中开始,一切便不再是她熟悉的走向。
她必须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她的心为证——
她喜欢他。他是她的心花怒放,更是她的愁肠百结。
但她同时很明白,她不适合他,他有他的道路要走,而她有自己的目标要去完成——她想她的父母,她爱他们,她甚至没能告诉他们,她过得很好。
世间事总难两全。
“怎么了?曦儿,在想什么?”转过头看她眉头紧锁,容衍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形状优美的凤眸牵起浅浅纹路,如满弓之月。
卫子曦摇头,低声道:“没事。只是在想姬珏的为人。”她借口转移话题,“没想到姬珏居然用活人做子环的宿主。”
“炼尸毕竟没有活人那般有效,无论是血的浓度还有颜色都不同。”容衍倒是很能理解姬珏的做法,炼尸毕竟是尸体,从本质上来说它们的血已经处于凝结状态,受限于血琅环的影响,虽然会多少流出一点血,但血量非常有限,而且血色呈现黑红色,并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