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阵“哗啦啦”……
等萧贺钦迷糊着出来时,院子中央哪里还有那道熟悉的娇小身影,他只当方才是自己眼花的错觉,到井边放着的桶里洗了个手便半眯着眼走了回去。
房门轻轻一声“吱呀”,温黎闭眼强迫自己入眠。
——
转眼间十月来临,天气终于稍稍没那么炎热,但红旗村是在南方,凉得没有北方那么快,在室外干活还是热得很,日头每天也照旧足。
萧贺钦终于换上了温黎给他买的胶鞋,其实她那天是胡乱选了个码子,谁成想居然被她瞎猫碰上死耗子,竟是刚好合脚,穿着可比那双陈年布鞋舒服多了。
尤其是下地干活,整个人走路都更加有劲,刚上工去队里就人问起来,说现在又不是过年过节的,咋还换了双新鞋。
话虽是这样说,大家免不得生出艳羡的眼神盯着,再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破布鞋,底子都快磨秃了。
萧贺钦那时正干活,转头瞧了眼不远处的温黎,依旧在偷懒。
他撇脸勾唇,随后反应过来严肃敛眉,随意搪塞了一句便也应付了过去。
……
今儿个温度比上个月低了点,却很闷,阳光不强烈,可紫外线强,虽然肉眼是看不见的。
温黎还是一副严实的包裹法,一路上走来,好些个女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不过是偷摸罢了,没叫她发现。
陈烁借给她的书还没看完,她怕人家也要用,拿回去的第二天就抽空拿了本子誊抄下来,里面的重点她大概划了下来,都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自己还是有点意识的。
所以也没全抄,把看起来像重点的地方给细细抄了下来,还没到一周就给他送了回去。
随着时间推移,温黎身体的疲惫感每一天仿佛都在默默增加。
其实干活应该越干越熟练的,可她是反着来。
越干越难受,越做越疲惫,别说熟练,能忍着不把锄头给扔掉就算好的了!
前几天不知怎么的,两只手的虎口全被磨破了皮,今天一握上锄头的杆子,简直疼得她想叫,生生给憋回了肚子。
靠!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又开始偷懒,只是这次却好像真的不行了。
微弱的光线投射,脑子开始发晕,针扎般的感觉在大脑肆虐,像有千万只狂蜂在里头乱窜,撞得她有想呕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