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尽管在尽量抑制自己的喜爱之情,然而还是将骄傲溢于言表的何文宣,何鸿雪有一种陌生的惆怅感。
半开放式的厨房,坐在客厅里就能看到那个忙碌在厨房里若隐若现的身影,这是一个接近交流的好机会。
脱下了外套,卷起了衬衣袖子,何鸿雪站在了半开放式厨房的外面看着正在准备切菜的男人,留意到旁边有人的铭尘偏头看了眼何鸿雪,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扬起了唇角,笑得温柔而又恰到好处,像清晨花瓣上的露水,透着一股微凉的清甜。
“晚餐很快就好。”铭尘说道。
“我来帮忙。”何鸿雪走进了厨房,他看着被铭尘放在了砧板上的蔬菜,说道,“我来切菜吧。”
何鸿雪来帮忙?
铭尘往客厅里看了一眼,何文宣正在打电话,这么说来何文宣是默认何鸿雪来帮忙了?为了化解他们之间的尴尬,还是另有目的?
这短短的一两秒钟里,无数的念头在铭尘脑海里飞快地闪过,看着朝自己走过来得何鸿雪,铭尘轻轻眨了眨眼睛,捏着切菜菜刀的刀背,将手柄的方向对朝何鸿雪递了过去:“那麻烦你把胡萝卜切成丝。”
“没有问题。”何鸿雪握住了刀柄。
厨房里响起一阵快而清脆的落刀声,正在熬汤的铭尘回头望着正在把胡萝卜切丝儿的何鸿雪,何鸿雪用的一手好刀,手起刀落,每一次下去都是几乎相同宽度的胡萝卜丝儿,刀法堪比专业厨师。
“何先生也会下厨吗?”铭尘回过头继续煮他的汤,一边拿着勺子慢慢搅着,一边问道。
“叫我鸿雪就行了。”
“但前两天不是……”
“你也知道那是前两天,如果以后你和文宣在一起了,我想我们就是一家人,没必要那么客套生疏。”何鸿雪直接把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给说了出来,与其给一个模糊的答案,不如直接说出来让彼此都能了解到彼此的真正想法。
这就是何鸿雪的作风,想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与其让铭尘胡思乱想,不如直接表达出他来帮忙的目的。
借着做饭这个话题,何鸿雪继续聊了下去:“不仅仅是我,事实上我们三兄弟都会做饭,但要说手艺的话其实一般般,学会在郊外丛林里生火做饭是一项必备的生存技能。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学的下厨?”
“不太清楚,大概是以前,失忆以后第一次进厨房慢慢摸索着突然就会了,后来没事的时候又自己学了一阵。”铭尘说道。
“你的刀法很好。”何鸿雪突然说道,听起来像是夸奖。
铭尘偏头朝何鸿雪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已经切好了胡萝卜丝儿,正低头看着他之前切好的土豆丝儿,每一根土豆丝儿的宽度近乎一致,论刀功比何鸿雪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在试探自己吗?
眼里并没有半丝慌乱,铭尘微笑着说道:“谢谢。”
悠然自得,大大方方,继续在厨房里忙碌他们的晚餐,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紧张或者不自然。
开始弥漫香味的厨房里,同一时间似乎也夹杂着一股无形的拉扯交战,你一句我一言,互相交流,暗中试探,是一场看不到硝烟的高乎过招。
铭尘不可能伪装一辈子,他并不介意,和何鸿雪玩一个小小的试探游戏。
以往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何文宣并不是一个小鸡肚肠的男人,丝毫没有因为何鸿雪的到来打扰到他和铭尘的二人生活而表现出任何不满。
恰恰相反,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何鸿雪在一起吃饭了,两兄弟聊得非常开心。
抬起酒杯小饮了一口,铭尘抿了抿嘴唇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一直在一边吃饭一边听何鸿雪他们两个人聊天。
何文瀚和何鸿雪的分化矛盾已经产生,破裂的关系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弥补愈合,这个时候的何文瀚大概恨死了何文宣和何鸿雪两个人,他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何鸿雪和何文宣对何文瀚的欺骗,不管背后有什么原因,欺骗就是欺骗,没有任何借口。
那何鸿雪和何文宣呢?
铭尘吃了一口香浓的芝士土豆泥,他只需要完成导火索的任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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