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报啦看报啦,我朝圣上伏尔加河再破俄军……”
“寒风雪原,千里奔转,二十万俄军灰飞烟灭!”
“以逸待劳,四万虎贲全歼三倍俄军……”
“六万俄人做战俘,战俘营再添新人……”
当塔拉干达之战的结果传出之后,整个中国再次一片欢呼喜悦,声势竟然不比塔城之役的小多少了。国人都是很了解自家情况的,没人认为自己能跟英法两国比力量,虽然也都自认为自家陆军战力无双。可这些年的开国开化,英法两国庞大的殖民地和世界排名一二位的舰队,还是让国人惴惴不安。
不管是没啥见识的老百姓还是有着一定文化基准的士子、官僚,地盘越大,财力越足的认知都是根深蒂固的。人家英法的地盘加一块十倍于俄国啊,并且还都是富裕之地。有英法两国在背后跟俄国人撑腰,那老毛子的兵不是要源源不断啊。并且《华夏日报》、《大公报》都都开有战争专栏,专门介绍各场战事和地理,国防军在皇上的带领下已经杀到欧洲了,杀到老毛子的腹心位置了,那伏尔加河就好比中国的黄河长江,是老毛子的核心精华地带。无数中国人为国防军和自家皇帝骄傲自豪的同时,也很清楚地知道——离人家核心地段越近遭遇到的力量就越强。
不少报纸还由此分析了在伏加尔河流域作战中俄两军后勤的利弊,中国国防军从后方往前线部队运送一箱子弹的消耗完全在俄国人向前线军队运送一箱子弹的十倍以上。活脱脱的就是《孙子兵法》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的现实体现了。
国朝上下至今为止已经非常信任国防军的战斗力和刘暹的不可战胜了。但因为这诸多认知,对塔拉干达之战却都提心吊胆的。实在是双方的兵力、物力悬殊太厉害了。可现在刘暹又一次漂亮的完胜,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赢得干净漂亮。国朝所有人的心头就跟掀掉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地要飞起来了。
所以整个中国再次表现出了可比塔城之战时候的浩大欢庆。这红喜喜的庆祝落在现任英国驻华大使窦纳乐和法国驻华大使李梅眼中,是那么的令两人难堪。
窦纳乐,1852年出生于陆军军官家庭。1872年加入英国陆军,1884年入英国外交部工作,现在担任英国的驻华大使。在原时空历史上他也曾在中国担任过驻华公使,但时间要推后好几年。
李梅的资历和在中国的时间则要比窦纳乐强上许多许多。他在1855年就入驻法国在上海的领事馆任翻译,并任法租界违警裁判所审判员。1859年在驻广州领事馆任翻译。次年任法国在华远征军司令部翻译。1861年获荣誉勋位团骑士勋位。1865年升任驻北京公使馆一等翻译。1872年任驻福州领事馆二等领事。1875年4月24日署理法国驻上海总领事。
在1875年之前,刘暹的出现并没有打乱这个人的人生历程。如果刘暹知道李梅的话,就明白在原时空上他也是这么走过的。
1878年李梅再度署理法国驻上海总领事,第二年升任一等领事。但随着中法之间的矛盾冲突,法国在战争期间关闭了他们在中国各地的领事馆。李梅被调任到了日本任二等公使。1886年3月获荣誉勋位团军官勋位。同年4月,任划定国界委员会法国政府代表。1887年7月开始任驻北京的全权大使。
与窦纳尔相比,李梅可谓是经历了法兰西在远东的荣耀和低谷,他自内心里很敌视现在的中国政府。跟懦弱只知道退避的前清相比,现在的中国政府太不友好了。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这种反、华情绪就比窦纳尔要强烈。窦纳尔从本质上讲,也是李梅的一丘之貉。这两个人在反、华这个立场上是相同的,是一致的。这些年来英法驻中国公使也好,大使也罢,再没有像他们两个相处的如此友好的了。
“真是让人心情糟透了。遍地都是红色,讨厌的红色!”李梅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他讨厌中国红,讨厌中国的胜利。
窦纳乐双手扶着阳台栏杆,这群中国人跑到东交民巷来庆贺,这是故意做给英法两国使馆的人员看的,是故意来气他们的,也是来扇英法脸的。他当然也愤怒的很。但是在愤怒之余,他和李梅也必须要商讨一个结论,一个对伦敦/巴黎回复的电文。
“这场战争不能继续打下去了。中国皇帝陛下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战神。而中国人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以后,他们已经有足够的勇气来面临失败!”
“一个只能接受成功,不能接受失败的民族、国家,并不可怕。一个能接受成功,也能直面失败的中国才是真正可怕的。”
窦纳尔最近与中国交涉关于南洋局势的意见,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中国不吃这一套。直接表现出了一种对英国人在巴尔干地区动手脚的不以为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