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了。
奈何这件事如何都无法与外人言说,罗凌宇心烦意乱地到办公室楼下的露台上抽了根烟。
他掏出手机,查了查来电和短信,没有,又去了趟大堂问接待处,也没有。沈书麟果然没来。他打电话过去,甜美的女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他给沈宅打了个,接听的是周管家,人客客气气地:“小沈先生在忙。”罗凌宇看了看沈书麒的电话,按捺下拨打的冲动。过了会,仍给沈书麟去了一个电话,仍提示通话中。看看桌上的材料,他觉得这样不行,上班前下班后又给对方去了几次电话,总得离婚。
可语音提示不是关机,就是通话中。再试了两次沈宅的电话没人接,罗凌宇脸皮不够厚,挂不住,就罢手了。
到了晚上,沈家是不能回的,日租房是不能再住了。租房得找个哪天好好看看,罗凌宇查他账号,一看余额为零,想起他将存款都打给他Ba爹娘了。得,好在信用卡还能透支,他先上艺龙旅行看了眼,挑了家评价价格都不错的宾馆,预订付了帐后,去附近买了台二手自行车,吭哧吭哧骑过去。这回他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床铺内外,还趴地板上摸了摸,确认了没虫没脏东西,才放心脱衣服滚上去睡觉。谁晓一掀开那被褥,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当场打了个几个喷嚏。这且算了,被面质感也糙,桨硬得就跟纸板一样,又湿又重。罗凌宇错觉自己埋在消毒水味里,裹在硬纸壳昏昏睡去,还做了个梦,梦到他被人扒了个光,扔到福尔马林的罐子里泡了一整宿。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早上爬起来,坐在床边,撑手捂住自己的脸反省道。
有些东西最好得赶紧重新捡起适应了。
早上下午项目忙,客户各种修改意见纷至沓来,罗凌宇各个科室打电话找人、沟通,设计师们的进度也盯着,一落班又得去看租房,勉强瞄了间满意的,价格贵点就贵点吧,咬牙要付订金时,信用卡不管用了,什幺?必须现金?罗凌宇尝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好久没租过房,这规矩差点忘了。只得向关系好的同事先借了点,不说什幺,月底工资还。可这样一来,他这月底工资就去了七七八八,下个月怎幺过就成了问题。生活的压力陡然压到肩上,跟沈书麟几天没联系,一瞅到那文件袋,罗凌宇方捞起那茬。
这会要还琢磨不出人将他拉了黑名单,那就是智商问题了。成,不接就不接吧。难得中午有空,他索性拎着材料直奔沈宅,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指头贴在大门处的指纹感应器上,电子警告声嘀嘀三次,一行高亮小字显示:您没有权限。
您没有权限。
罗凌宇收回手,耙了把头发,很好。他进入沈宅的权限看来是已被取消了。摁下门铃,说明来由,周管家一贯温和的中低音礼貌道:“很抱歉罗先生,这里是沈氏的私人住地,我个人不能做主放您进来。”
说完挂断,任他再要求通话,皆无应答。
罗凌宇退后几步,抬首看向那紧紧关闭的雕花铁门,简直气得都要笑了。
“沈书麟!”
他一脚踹在那铁门上,精钢制的重量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