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甜连忙推辞,开玩笑,一大群人接她这么个小毛孩子,算了吧,她还不想被当猴儿看。
用了晚餐之后,罗甜到了葛大师的书房,葛大师两个徒弟也跟进来了,今天遇上的这事儿,他们也是好奇的。
“哎,说起来也是师门不幸啊!”葛大师叹了口气,和罗甜讲起来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其实来踢馆的那人并非无名之辈,真正说起来,还与葛大师等人同辈。此人的师父乃是八卦堂上一任堂主,也就是葛大师师父的师弟,不过此人心术不正,当年连连做了许多错事,走上了歧路,老堂主无奈之下,将师弟逐出师门。
“此人是阳师叔在二十年前收入门下的,那时候阳师叔已经被师父废去了功力,放逐到了国外,却是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找了这么一个徒弟,教导多年,就为了回来打击八卦堂。”说到这里,葛大师颇有些无奈之感:“此人年纪不大,但是论起水平来,若不是师兄修炼多年,只怕还真不如他,而且已经彻底陷入邪魔外道不可自拔,如果不能加以遏止,以后恐怕会犯下大错。”
“难怪此人会对凤灵之事知道的那么详细,真是该死,可是师父,这天罚一旦降下,后果非常人所能预料,他就这么不怕死?”朱麟狠狠砸了一拳道。
关于这一点,不管是葛大师,还是罗甜,都没有想通,所以此刻也只能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此人为了害我八卦堂已经连性命都不顾了,倒也是个丈夫。”
葛大师又和罗甜谈了一会儿,说了一下明天的安排之后就让葛宏送罗甜去房间休息了,再怎么也还是个孩子,这一路跋涉的,早就该累了。
罗甜也确实很累了,她刚刚在葛大师的书房里在勉力压制着自己的睡意,到了客房看到床后哪里还忍得住,粗粗洗漱了一番就上床休息了,一点认床的烦恼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甭提多舒服了。
落羽山上灵力充沛,普通人就是长期生活在这里也能延年益寿,更别提罗甜这样修炼的人了。看着窗外的朝阳,罗甜不得不感慨一句,风水宝地,就是不凡。只不过她已经有了小八卦这样的逆天之物,再求其他就未免有些贪心了,想通了这一节的罗甜觉得浑身都轻快了几分,下楼用早点去了。
“看来罗小友昨日休息的不错。”葛大师看到她下来后道了早上好道。
罗甜和餐厅里的人都打了招呼,坐下来后道:“洞天福地,想睡得不好都难啊。”
“哈哈哈,不错,不错。”大概是昨天解决了一个重大隐患的缘故,今天不管是葛大师,还是张省非和潘易,心情都不错,早餐桌上的气氛也很好,众人言笑晏晏,和乐融融,直到出门往布下风水局的地方去之后,葛大师才严肃道:“罗甜,那儿颇有几分凶险,你要小心。”
罗甜朝葛大师晃了晃她的右手,葛大师直到她的小五帝钱就挂在右手上,有这么一份法器在,倒是确实不用愁罗甜的安全问题了。
落羽山虽然周遭环境极佳,但是实际上是有些偏远的,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到葛大师给罗甜描述的那个被踢馆之人布下阵法的地方。
“这里,嚯,一来就是白虎抬头煞,我现在是真感兴趣了。”一下车,罗甜就小小的吓到了。
虽说葛大师当时在电话里已经尽可能详尽地解释了一番,罗甜心里也有了大概设想,不过很多东西,不亲自看看,还是看不出的。比如这个白虎抬头煞,葛大师他们当然也看出来了,只不过这白虎抬头煞乃是天然形成,所以他们也就没太在意,自然也没跟罗甜说,可是跟这个阵法相结合起来看的话,“这人当真是个奇才啊!”罗甜发自内心感叹道。
所谓“宁叫青龙高万丈,不叫白虎抬头望”,这里乃是天生的白虎煞,故而才会如此荒凉,毕竟白虎抬头煞,轻则血光破财,重则人身伤亡,久而久之,自然没人敢继续留在这里。
葛大师见罗甜特意点出了这白虎煞,忙问道:“怎么,这白虎煞是天然而成,和江一庆并没有什么关系啊,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其实前头葛师兄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想法,但是没见到具体情况,终究是不能确定的,现在看到了之后,我才勉强确定了面前这个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省非和潘易都是大喜过望,原本还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呢,却是没想到小师弟请回来的这个帮手竟然如此给力,这回可真是天佑八卦堂了。
罗甜指点着面前的山形道:“我也是占了师门的便宜罢了,此人非常善于布阵,而且善于布连环阵,这里,他布下的是一个名叫‘九蛟绝杀阵’的阵法。”
“九蛟绝杀阵?”众人都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闻。
“蛟千年而化龙,然而这处山脉的蛟却因为有白虎的长年压制,不仅没能成功化龙,反而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彻底被灭,徒留一丝满含怨恨之心的意识还残存此处,此人借由蛟灵化龙失败的怨念布下这个杀局,而且还将白虎煞融入其中,二者相争多年,本就水火不容,同在一阵更是引发巨大的动荡,所以这里的气场才会紊乱成这样,并非是九蛟阵一阵之功,而是二者叠加的后果。”罗甜借由天眼之力,轻松得便瞧出那微弱的蛟灵意识,然而虽然只是一丝残念,其中所含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怨恨与不甘竟是浓烈到差点侵袭了罗甜,默默从玉佩之后引出了一丝福运护体之后,罗甜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罗甜脸色的突然变化自然是被在场众人收入眼中,“罗甜,你这是怎么了?”葛大师关切问道。
罗甜神色凝重,“我原本认为是那人借了蛟灵一丝残念布下了这个九蛟绝杀局,但是我刚刚查探了一下,蛟灵虽然只残留一丝意识,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弱小之感,难道是被这个阵法给滋养了?”
张省非飞脸色很不好看:“江一庆天分如此惊人,却一心要往歪门邪道上走,可惜啊!”
罗甜只当张省非是在心疼人才而已,八卦堂的人却很明白堂主这声“可惜”究竟是什么意思。
相师一门,最忌讳的便是走歪门邪道者。就如同古董一行最忌讳的便是造假之人一样,但凡有这样的人出现,一旦确定此人极度危险并且死不悔改之后,道上就可以下“灭杀令”了,所以张省非才会说一声可惜。
罗甜又往前走了两步,感受了一下这里狂乱的气场之后,脸色也越发沉重起来。这个江一庆还真是丧心病狂,这个阵法就算到时候撤掉,对此地的风水伤害也是极大的,可以说,这儿,估计这二十年都不适合有人来了,否则,轻者见血,重者丧命。罗甜没什么宏愿,也做不到像大和尚那样普度众生,可是江一庆这样阴狠毒辣的手法也是惹毛她了。
你嚣张是吧!你狂傲是吧!你自认天才是吧!
那可就别怪她拿着金手指欺负人了。
来之前,罗甜原本是打算直接破了这九蛟绝杀阵的,毕竟她那几乎无所不包的书上已经讲明了如何破局,就算没有,罗甜也可以通过天眼寻找出阵眼继而破局,无非是损耗更大罢了。但是现在,罗甜改变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