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贱必有缺陷(2)
楚小草吓了个魂飞魄散,惊恐万状,还没来得及张口叫“救命”,就觉得眼前一暗,晕过去之前,恍惚间,感觉到旁边的几个人一涌而上,把人把她拦腰抱起,然后,塞到一辆马车。再接着,楚小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小草醒来的时候,看到她身边围了不少人,都是穿了绫罗绸缎,花容月貌的妙龄女子,她们在她头上,身上,还有脸上,似乎忙活着什么。
楚小草动弹不得,给她们七手八脚的按住,楚小草张张嘴巴,想问:“你们干什么?”但嘴巴不懂得给什么东西给封住了,楚小草只能用眼珠子转了又转,企图要和她们作眼神交流。但那些女子不理她,仍然忙着非礼她。那种非礼,与性马蚤扰无关。她们好像是在给楚小草换衣服,梳头发,在脸上涂脂抹粉。仿佛,楚小草便是她们的实验品。
实验品?
楚小草这样一想,顿时吓了个毛骨悚然。
她们不会真的,拿她来做实验品吧?怎么会?她们又不知道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就算知道了,她和她们,也没什么不同。见不得她比她们,多一只眼睛,或多一只鼻子。
楚小草正在恐怖间,有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美媚走了过来,问:“小郎君问,你们怎么搞了大半天还没搞好?你们是不是不想活啦?”
那些妙龄女子当中,有一个穿红衣的美媚,赶紧回答:“告诉小郎君,奴婢们搞好了,就带小娘子过去。”
青衣美媚说:“快点呀,小郎君要生气了。”
红衣美媚说:“奴婢知道了。”
青衣美媚又说:“小郎君说,如果你们不把小娘子搞得漂亮,你们都得小心点。”
红衣美媚说:“奴婢知道了。”
楚小草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的目标是想把她搞漂亮点,不是拿她来作实验品解剖。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但,这个小郎君是谁?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偷袭她,把她弄晕,搞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
人不犯贱必有缺陷(3)
那些女子终于把楚小草搞好了,扯下楚小草嘴巴里的封条,又有人拿来一张红纸,在楚小草嘴唇里轻轻地印了印,有人说:“小娘子打扮好了!”
“打扮?”楚小草睁大眼睛问。
穿红衣服的美媚,满脸笑容地把楚小草带到了一面大铜镜跟前。
这面铜镜,可以照了全身。
楚小草看着镜子里的她,吓了一大跳,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儿几乎要掉下来。ah,god!镜子里那个打扮得像了狐狸精的女子,是她么?楚小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擦了擦,又再看。
镜子里的女子化了很浓的妆,梳了一个很高的髻,髻里插着工艺精美的簪钗,眉毛画得很短,眉间贴了一朵梅花,最夸张的是面颊太阳|岤处的地方,用胭脂染绘两道红色的月牙形纹饰,仿如弦月一样。
楚小草又再瞧瞧她身上的衣服,不禁“哇哇”地大叫。
她的身上,穿着唐朝贵妇喜欢穿的流行衣服,用纱罗织品做的面料。什么是纱罗织品?则是“绮罗纤线见肌肤”,以轻纱蔽体,很性感,很令人喷血那种。楚小草上身,是白色的袒胸大袖衫襦,她那两团比鸡蛋多一点点肉的含苞欲放的胸,挤成了中间有一道浅浅的沟,还羞答答裸露了五分之二的面积出来,犹抱琵琶半掩面。裙腰高至胸部,用大红色的大带系结,下身的裙子是黄|色的,用阴金香草染成,色泽鲜如花,发出了一阵阵芬芳的清香。
丫的,怎么给她打扮得像只发情的“鸡”?
这身打扮,简直就和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女人造型相差无几嘛,裸露出了被硬挤出来的半截的胸,变态得不得了,变成了满城尽是黄金||乳|。靠,一点美感也没有,还瞎说是劲爆。爆个屁。
楚小草很是生气,大声吼:“谁叫你们把我打扮成这样子的?”
众女子惶恐,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小娘子不喜欢么?”
楚小草气恼:“当然不喜欢。”
有人小声地说:“是小郎君吩咐奴婢们,要奴婢们这样打扮给小娘子的。”
楚小草问:“你们的小郎君是谁?”
那个穿青衣的女孩子走过来,对了楚小草施了个礼,她说:“小娘子,小郎君在那边厢房等你呢。现要奴婢就带小娘子去见小郎君。”
人不犯贱必有缺陷(4)
真搞不懂,她们的小郎君是谁。不过做如此鬼祟的勾当,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楚小草拚命地忍住心头上的怒火,先省点力气,待一会儿见到那个始作俑者,来个擒贼要擒王,狠狠的发飙,用口水战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楚小草跟着那个青衣女孩子,九曲十八弯的在那个豪华住宅区转来转去。这户口人家,大概是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之一,真的是很有钱,单单看刚才那些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奴婢”的丫环们造型,便是珠围翠绕,花枝招展,还有周围的建筑,一景一物,无不透着“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味儿。
人家刘姥姥进大观园是少见多怪,想不到楚小草穿越到唐朝,竟然意想不到成了头发长见识短。楚小草原以为,德林书院够气派的了,谁知道这儿比德林书院还要有档次——啊,也许,这不叫有档次,只能说是奢侈豪华。德林书院充满了书香气,这儿呢,是充满铜臭气,两者不能混为一淡。
楚小草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主。
因为,自己没得住嘛。
楚小草忍不住好奇心,问了青衣女孩子:“美女,你们的小郎君到底是谁?”
青衣女孩子受宠若惊:“小娘子,奴婢叫青儿,不是叫美女。”
楚小草说:“美女是一种尊称啦!再说了,你长得很漂亮,也不辱了这两个字。”
青儿惶恐得不得了,低眼垂眉地说:“奴婢哪有小娘子漂亮?小娘子才叫漂亮。”
奴婢!奴婢!
什么是奴婢?
就是同牛马,田宅,器物一样,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主人可以任意役使,打骂,随意侮辱,或赠送和买卖的下等人。有一句话是对的:“人不犯贱必有缺陷!”这些女孩子,不知道是喜欢作贱自己,还是觉得做人家的“奴婢”做得过瘾,做得很光荣,很自豪,恐天下不知似的,张口闭口管自己“奴婢”。素不知,“奴婢”不但是低人一等,而且人身很不自由,放个屁都得请示一下主人,超级的没劲。
人不犯贱必有缺陷(5)
楚小草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的小郎君是谁呢。”
青儿不敢说,只是支支吾吾:“一会儿小娘子就知道了。”
青儿把楚小草带到所谓的厢房,那儿站着一个衣着华美,身型高大修长的男孩子,因为背对着门口,楚小草看不到他的脸。青儿走了过去,行了个礼:“小郎君,小娘子带到了。”男孩子还是背对着她们站着,不耐烦地抬起了手挥了挥,连话也不屑和青儿说,意思是叫青儿getout(滚开)。青儿大概常常受那手语的洗礼,很清楚明白,她又再行一行礼,说:“奴婢知道了。”然后,便乖乖地getout(滚开)去。
楚小草疑惑地看着。
那个小郎君,到底是何方神圣?
“喂!”楚小草说。
“喂什么喂?你说话能不能有教养点?按理来说,丑小鸡穿了了公鸡漂亮的衣服,外表会像公鸡那样。”那人慢慢转过身子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李明司。
楚小草对他惊鸿一瞥,差点没给吓得滚到地上去。呆了一会儿后,楚小草跳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冲了上前去,把了她的脸凑近李明司的脸,眼眸瞄准李明司的眼眸,气急败坏地说:“李明司,怎么是你?”
李明司耸耸肩:“不是本郎君还是谁?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待你有像本郎君待你这样好么?”
“好你的头!”楚小草气得不能再气:“把我捉到这个地方来,又把我穿成这样!李明司,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安的是什么心?”
李明司说:“你这样打扮,很漂亮啊!这样才像一个有体面的小娘子嘛!”
楚小草抢白他:“我体不体面,关你什么事?”
李明司理直气壮:“我看得不爽啊!楚小草,你想想,整个书院,就你穿得像叫花子似的。平日里不打紧,看到你,不过是当看到一堆马粪,有点恶心而已。可今天,是先生六十大寿,还有书院建立十周年,你怎么能够一点也不讲究穿着?让全体人为你恶心?”
人不犯贱必有缺陷(6)
楚小草气愤:“谁说我不讲究?我刚才那衣服,是我家里最好的。”
李明司说:“你家怎么这么穷呀?最好的衣服,也像是叫花子衣服,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楚小草,你没有漂亮的衣服,你对本郎君说一声嘛,明天本郎君叫人给你送一个马车去,让你天天有新衣服穿。”
“谁要你送?”楚小草瞪他:“有钱就了不起?”
“有钱当然了不起啦!”李明司说:“有钱是富人,没钱是穷人!谁不想做富人?谁愿意做穷人?当然,除了你这个傻瓜外,只有你这个傻瓜,做穷人做得这样开心!”
楚小草才不想和他磨叽,她吼:“快把我原来的衣服拿来,让我换回来!谁要穿这些衣服?”
李明司慢条斯理地说:“原来你那身叫花子衣服,我叫人扔了。”
楚小草又跳了起来,有多高跳多高:“什么?把我的衣服扔了?”楚小草气得七窍生烟:“李明司,谁让你把我的衣服扔了?你叫我怎么出门去?你看你看,她们把我打扮得像只‘鸡’那样!让我怎么出去叫人?”
李明司说:“对呀!现在你像只穿了漂亮衣服的公鸡!”
楚小楚骂:“你才是公鸡。”
李明司说:“公鸡有什么不好?公鸡很漂亮啊。”
楚小草没给气死。楚小草的此“鸡”,不同李明司的彼“鸡”。楚小草的“鸡”,代表不正经的女子。而李明司的“公鸡”,代表漂亮。因为不能形容作凤凰嘛,古代的“凤”,代表皇帝的大小老婆,平民女子是不能乱用的,有盗用版权之嫌,搞不好给公差大人抓去,判一个欺君之罪,再搞不好,人头会被“咔嚓”掉,所以形容一个女孩子漂亮,只能用公鸡来代替。反正公鸡,也像了凤凰那样,有着五彩缤纷的羽毛,高度近视眼或老花眼看过去,貌似相差不是很大。
楚小草哪里知道这个典故?
人不犯贱必有缺陷(7)
楚小草的气没处可去。
楚小草再强悍,也没有这个胆子对李明司施暴出气。一来,动起手来,她绝对不是李明司的对手,人家李明司是男的,又比她高出一个头;二来,这李明司的家,李明司的地盘,她也不敢乱撒野。没辙之际,楚小草只能气急败坏的从这边跳到那边,又从那边跳到这边,恨不得一时三刻的,把身上这套恶心的衣服剥下来。可楚小草又剥不得,剥了,她穿什么,难道赤条条来去不成?袒胸露背,总比光着身子没衣服穿的好得多。
楚小草气恨恨的,在咬牙切齿,跳过来跳过去之际,忍不住的来一招飞毛腿——对着旁边的椅子,用力的,狠狠的,飞了一下。谁知,那张太师椅不懂是什么木头做的,重得很,居然纹丝不动,而楚小草的脚,却遭了殃,一阵钻心的痛。楚小草不禁抱了脚,“哎呀呀”的大叫起来。
李明司咧开嘴巴,不禁笑。
李明司觉得,天下的人,没有谁比楚小草更有趣,更可爱了。虽然,楚小草的脾气是那么的臭。
楚小草气呼呼地骂:“笑什么笑?”
李明司学了她的语气:“关你什么事?”
结果如火上浇油,楚小草不禁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楚小草忽地冲了过来,对着李明司膝盖弯处,冷不防地狠狠踢了一脚,李明司也跟着“哎呀呀”惨叫,一个站不住,就单膝跪了下来。有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刚要报告着什么,看到李明司狼狈的样子,想笑,又不敢,只好拚命地憋着。待李明司停止了惨叫,站直了身子,小厮才走了过来,对李明司垂首而立,说:“小郎君,上学堂的时间到了。”
这个好了,李明司有了出气筒。李明司突地伸了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小厮,小厮捂了屁股,“啊”的一声叫,碰碰撞撞向前冲了几步,煞车不及,便扑倒了在地上。
人不犯贱必有缺陷(8)
李明司骂:“鬼叫什么?去叫一辆马车来,把小娘子送到学堂去。还有,包二支千年人参,一支给我,一支给小娘子,我们要拿去给先生送贺礼。”
小厮爬了起来,大气不敢出,人家是敢怒不敢言,而他怒也不敢怒,点头哈腰:“奴才知道。”
李明司大吼一声:“知道了还不快去?”
小厮连忙退了下去。
哎呀,给先生的贺礼。楚小草突然想起了她的贺礼来,眼光连忙扫了一下四周,一边问:“我的茶饼呢?你们拿到哪儿啦?快把我的茶饼拿来!这茶饼是我给先生的贺礼。”
李明司“哼”了声,不屑地说:“你的茶饼那么寒酸,也拿得出手?我叫奴才们扔了,换一支千年人参给你拿去。”
“李明司,你混蛋!”楚小草气结。
李明司横眼看她,很不忿:“什么我混蛋?我对你这么好,这么愿意牺牲自己为你着想,你应该感激涕零,应该说‘李明司,你好蛋’!”
楚小草说:“好你的头。”
李明司荐心要和她抬杠:“我的头本来就是好头!”
楚小草骂得比周星弛还要无厘头,反正激火了,晕了头,说话也口不择言,乱骂乱骂:“全世界的人,没好头了,也轮不到你的头好!”
李明司说:“喂,楚小草,别什么不识好人心,狗咬狗——啊,不是不是,说错了,本郎君是人,不是狗!别什么不识好人心,一根野草咬本郎君!”
“胡说什么?”楚小草白眼看他:“野草能咬人么?”
李明司张口结舌一阵,看了看楚小草,忽然就挺直胸膛,强词夺理:“怎么不能?有点草,很利的,可以割伤人的手!我小时候,就被割过!”
楚小草说:“那叫割,不叫咬!”
李明司说:“都一样啦!反正是出血了。”
楚小草没好气:“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出血?”
李明司比她更没好气:“男人也是人!”
人不犯贱必有缺陷(9)
楚小草才没有心思和继续和他瞎哈拉,省点口水,越吵越不靠谱。李明司这家伙,和他说话,丫的,简直是鸡和鸭讲,那是代沟,一千多年的代沟。
门外站着几个丫头和小厮,惊世骇俗地看着,他们搞不清楚,到底楚小草是何方神圣,居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敢和他们的小郎君吵。正在犹豫着,他们该进去好,还是不该进去好?看到他们终于停战了,便战战兢兢走了进去。
小厮说:“小郎君,马和马车都在外面了。”
另外一个小厮说:“贺礼也备好了。”
李明司看了他们一眼:“侍候小娘子上马车。”
丫环们连忙说:“奴婢知道。”
丫环们走了过来,对楚小草行礼:“小娘子,请上车吧!”楚小草想说“谁要坐你的马车?我自己走路去!”但已由不得自己,力单势薄,丫环们簇拥着楚小草走出门口,软硬兼施,不由分说便把楚小草扶上了马车。
丫环们齐齐说:“小娘子好走!”
好走个屁。
楚小草百年不遇的能坐上马车,却发觉坐马车不过如此——抖得很。还好楚小草平日勤锻炼,身体好,要不说不定会晕马车。由于古代没有柏油路,更没有水泥路,最好的路不过是石子铺成,一路上抖得厉害,楚小草没坐多久,屁股便抖得生痛。
还不如自己走路来得痛快呢。
楚小草实在忍不住了,对了马车夫嚷嚷:“喂喂,停下来!停下来!”没搞清楚情况前,马车夫可不敢乱停,他问:“怎么啦?小娘子?”
楚小草说:“我不坐了,我自己走路去。”
马车夫不解:“小娘子,马脚代步,不比人脚走路好么?”
楚小草说:“不好!我坐不惯。”
马车夫苦着脸:“小娘子,坐不惯也要坐呀。”他苦着脸说:“这个奴才可不敢放小娘子下来。如果给小郎君知道了,奴才,奴才就遭殃了。求求小娘子,行行好,不要为难奴才了呀。”
看看,有没有天理?
简直是强人所难嘛。
楚小草生了一肚皮的鸟气。
搞到什么程度(1)
屁股颠来颠去,好不容易颠到目的地——书院。
马车停了下来,楚小草便迫不及待冲下了马车去,仿佛坐马车,是受j官下令所施的酷刑一样。巧得很,楚小草刚刚下马车,刚巧高曾志走到身边,给他撞了个正着。高曾志向前走了几步,又再退回来,巴眨着他那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
只听马车夫说:“小娘子,奴才得回去了。”
楚小草说:“谢谢你了。”
马车夫说:“小娘子不必客气。”
马车走后,高曾志连忙凑了近来,拦住了楚小草有去路,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满天飞地说:“哇,这么豪华的马车!这么漂亮的马车!”高曾志一肚子的为什么:“小娘子,你娘的茶铺,近来是不是卖得很多碗菜?是不是发了财,居然用得起马车了。”又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