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低垂的脸上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看着地上像乌龟一样想要翻身的老四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个死人了。
“李四哥，”陆涵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走到老四的面前，脚刚好踩在老四的右手上，狠狠碾了碾，就着踩着他手的姿势蹲下来，看着痛得冒冷汗都没有叫一声的汉子，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杀意，“我陆三敬你是条汉子。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们来日方长。”
舒云华正是特别没有安全感的状态，周围人看着都凶神恶煞，没有一个像好人，她寸步不离地跟着陆涵，伸手牵着他的衣角，仿佛这样他就不会丢下她一样。
陆涵回头看见小心翼翼牵着自己衣角的小姑娘，眼神微暖，站起身来，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整个包裹住，牵着她朝外走去，“阿庆，剩下的事你来安排。”
“是，三哥。”叫阿庆的青年应了一声。
为了迁就舒云华的小短腿，陆涵走得很慢，时不时回头看看，仿佛怕她丢了一样。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掌心起了一层密密的细汗，但谁都舍不得松开。
走出院子大概七八十米的距离，舒云华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的力气像被掏空了一样，站都站不住，要不是陆涵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她就要像一根面条一样软倒在地上了。
“你怎么才来？”舒云华像是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把头埋在陆涵的胸口，细细地抽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涵把舒云华拥在怀里，大手轻轻地抚着她因为挣扎弄得鸡窝一样的乱发，柔声说：“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陆涵，你不要走了，好不好？”舒云华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着卑微的请求，“我不想你走！我不要你走！你不要走好不好？”
陆涵耐心地安抚着她：“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你下次再走，我……”舒云华本来想说我就不等你了，但是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到底舍不得对他说这样的狠话，只是仿佛耳语一般低声说：“呜……我还是会等你的。”
陆涵听到她的话，抚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将她抱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却又克制着力道，不让她感受到疼痛。他眼中的冷厉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再也不让你等了，以后换我等你。等你读高中，等你念大学，等你长大，等你生儿育女，等你白发苍苍变成一个老婆婆。”
“我变成老婆婆，你也成老公公了。”舒云华嘟囔。
“嗯。”陆涵笑答，目光柔软，仿佛已经看到他们白发苍苍相携相偎的画面。
“到时候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坐在轮椅上看我和别的老头儿跳广场舞。”
陆涵脸上的柔情再也绷不住了，弹一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这样一番插科打诨，舒云华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抹掉眼角的泪珠，陆涵拿出手绢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舒云华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从眼尾开始急速上升，仿佛被灼伤一样低下头。
陆涵勾起嘴角，帮她把衣服理好，在她面前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舒云华也不跟他客气，趴在他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笑着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舒云华还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跟着奶奶过。她不知道爸爸到底有没有背过她，但是记忆里是没有。可能再小一点的时候也背过她吧，只是那些温暖的记忆却像冬天早晨的雾气一样，被太阳一照就消散了，没有在她的生命中留下印记。
“陆涵，你知道吗？”舒云华的下巴搭在陆涵的肩膀上，“我从小特别羡慕别的小孩子能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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