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比舒云华出色,比她长得好看,比她聪明,比她会讨大人欢心。从来都不如自己的人,现在却过得比自己好,让她怎么能够不嫉妒生气?
“……阿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直在走神的舒云蓉不知道刘文慧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可以预料到也就是一些家长里短、哭穷卖苦的说辞,含含糊糊地应一声,就听刘文慧继续诉苦,“……家里这房子该修修了,四面透风,冬天住着跟外面差不多,爸妈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能撑几个冬天呢!现在村里好多人都在修砖房了,妈想修房子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这个家,更是为了你们的脸面啊!你们一个两个都嫁到城里去了,娘家这个样子,你们脸上能有光?你们在婆家能挺直腰板做人……”
不能不说,刘文慧果然不愧是多年骂架实战中锻炼出来的人才,这番话简直说到舒云蓉心里去了,她不住地点头,显然已经被刘文慧说服了。
刘文慧得意一笑,又朝着舒云华说:“现在你们两姐妹都出息了,就拿点钱出来帮衬帮衬家里也是应该的,爸妈养你们这么大也不容易,你们也不想想,没有爸妈每天起早贪黑、任劳任怨,能有你们的今天吗?妈也不要你们多了,只要每个人拿出一千元,就当是爸妈借你们的,哪怕干到八十岁也给你们还上。哪怕爸妈还不上,还有你们两个兄弟呢……”
舒云华简直有点佩服刘文慧,留在农村真是屈才了,这口才都可以去参加竞选了。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既哄且骗,说是借,估计根本没打算还,这是亲爸妈,不还钱还能告到法庭上?那不是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戳死啊!
如果是原身在这里,估计早就被忽悠地掏钱了。但是换了舒云华,刘文慧算是碰到硬茬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表态,咬死了没有钱,钱都被陆涵投入运输公司了,家里没有现金。
“怎么可能没有钱?”刘文慧横眉竖目,怒瞪着舒云华,语气简直像是在吵架,“年前还给贺孝芝那个娼妇买……”
“妈!”舒云华听到她的污言秽语,猛地沉下脸,低声打断了她的话,“注意口德。”
刘文慧从来在家里说一不二,霸道惯了的,哪里肯听舒云华的话,眉头一皱更不堪入耳的话就要冲出口,但是想到陆涵就在堂屋里,硬生生把一句“烂监视户”咽回去,换了一副和缓的口气说:“年前陆涵不是还买了一台洗衣机吗?那可不便宜啊。村里都传遍了,都在夸亲家母有福气。陆涵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台洗衣机,要说他手上没钱,谁信啊?这乡里乡亲的都在问我,你女婿过年给家里买了一台洗衣机,给你这丈母娘送了什么呀?别藏着掖着,给大家伙儿看看,也让大家长长见识啊!你说这话我怎么接?我怎么好意思接?难道说我养的好女儿,过年连一个糖都没往家里拿吗?这话说出去丢不丢人?你还是上学读书的,我看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灶膛里烧着树枝,火很旺,噼里啪啦地燃着,热浪涌出来,熏得舒云华全身都暖洋洋的。她一边漫不经心的地拨着火,一边心不在焉地听刘文慧说着,简直要为刘文慧的口才叫好,说这么半天都不带停顿的。被她这么一说,她不拿钱回家简直大逆不道,连畜生都不如。乌鸦都知道反哺,而她竟不思报答父母。
舒云华还没怎样,舒云蓉已经被刘文慧洗脑了。她本来就不是多有主见的人,被刘文慧仿若机关枪一样的语速一通扫射,早已举白旗投降了,如果她有一千块,一定已经双手奉上。可惜她没有,在家里也不能当家做主,只好承诺说:“妈,你放心,我回去就跟知礼商量,怎么也要让他借一千块钱出来,把咱家这房子修了。”又转向舒云华说:“阿华,你也是,怎么着也要让陆涵出一千块钱。妈说得对,娘家就是我们的脸面,只有娘家人好了,我们在夫家才有面子,才能立得起来。我现在才知道,城里媳妇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她本来想诉苦,但是又出于争强好胜的心理,不想让舒云华看了笑话,于是闭口不言。
刘文慧听说是借,心里有点不高兴。这阿蓉看着厉害,其实内里一团草包,竟然连自己男人都辖制不住。不过借不借的也就是个名头,钱到了她手上,她自然有办法把借变成送,钱到了她手里可从没有再往外掏的。到时候女儿女婿还能跟自己爸妈打官司要债不成?刘文慧笑眯眯地夸了舒云蓉一句,“好女儿,还是你知道孝顺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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