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张时池映易选了一些身家穷苦,勉强能维生的文人学子,打着互相学习的借口,又有免费吃喝住宿,一时间倒也热闹。
酒楼一旬做一次活动,或是诗词歌赋,或是策论经义,偶尔也会比琴棋书画。得胜者的作品或是拍卖,或是直接卖给四为楼,若有不愿意的,能做一副差不多的留下也是可以的。其他有好的作品,若能入了掌柜的眼,四为楼也会买下来,挂在墙上以做装饰之用。
如此过了一月,竟是越来越热闹,还吸引了不少的先生文豪。
楚玉前世虽说不上是学霸,可也算不上学渣,可跟这些人一比,单单比记忆力就能把她的头按在地上摩擦,看着池映易能与众多文人雅士谈笑风生,她也只能埋头算账了。
四为楼这些日子都是在往里面添钱,池映易一个人忙不过来,陆知安又要去衙门,陆怀安倒是有心想来晃一圈,奈何国子监开学了,一旬才能出来一天。楚玉便自告奋勇的接过账房的笔,结果池映易第一次看账本的时候根本没看懂——楚玉用的阿拉伯数字。于是楚玉每天还要用繁体字把账本重新写一次。
四为楼离住处比较远,池映易也还没有搬到胡宅去,每天坐着马车一起进出,倒也方便,她都考虑过了,等池映易成亲搬走后她干脆住到四为楼好了,反正有员工宿舍,还省了路上折腾的时间。
这天午后,楚玉正在低头扒拉算盘,她以前学过速算,这方面倒是还不差。
正当她五指翻飞,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时候,就听到宁芸娘带着笑意的声音:“看来你这账房做得不错。”
楚玉把这一页算好,又把得到的数字写好才抬头,就看见陆言安与宁芸娘正站在前面。
她惊喜地放下笔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小栩儿呢?”
又问旁边的伙计:“掌柜的呢?与她说一声,有故人来访,快去!”
说罢把账本放好后才走出柜台,将俩人引到坐席上。刚寒暄几句,池映易就带着秀秀过来了。
陆言安看着身穿女装,一身摇曳的池映易,简直目瞪口呆,直指着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宁芸娘也是很吃惊,不过比陆言安要好多了,只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笑道:“池掌柜这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池映易捻了袖子,对二人行了个万福,陆言安脑子还在宕机中,只宁芸娘牵了她的手把她引到了坐席上。
池映易让秀秀端了酒和一些小吃,她与楚玉是不喝酒的,倒了杯温水举起杯子道:“昨日我父亲母亲和芷蕾已经到了,我也已经把他们安置好了,听芷蕾说,这一路上多亏了你们,我不能饮酒,就以水代酒,敬你们一杯,多谢了。”
陆言安愣愣地把酒灌下了肚,差点被呛到,咳嗽了两声才反应过来,手指着池映易道:“云舟啊云舟,没想到你居然这般隐瞒我。”
池映易放下杯子想了想,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就要给陆言安赔罪。
楚玉一把抓住她:“你还要命不要了?”又把自己水杯倒满酒,对陆言安二人道:“池掌柜正在调养,吃不得酒,我替她了!”说罢咕噜咕噜连喝了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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