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也不清楚,只看向一旁的楚辞。
“并不好。上次之事让那妇人丢了颜面,后又被狠狠揍了一顿,只是有大夫给的药,现下那小孩还能勉强活着,只是快要入冬了……”
楚玉明白楚辞未完之语,冬天到了,天气转冷,小孩身上有伤,吃不饱穿不暖,冬天怕是很难熬。
“大武,你去与他们说,就说现下府里有事比较忙乱,等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大武应声后出去了,楚玉示意楚辞坐下后道:“这些天你与邻里交往,知道不少那家的事情,都说说罢。”
楚辞福礼称谢后半坐在下首,将她所知道的娓娓道来。
邹姓商人原是汴梁附近村子里的普通农人,兄弟姊妹不少,少时家境贫寒,被父母托了关系送到一家布庄做了学徒。
三年学徒,脏活累活都得做,吃苦耐劳,任打任骂,过得还不如一般人家里的仆从。
好在他是个机敏能干的,长相出众又嘴甜,伏低做小哄得布庄掌柜大女儿的倾心。
老掌柜夫妇本看不上他,却抵不过自家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只得点头同意。
成亲后他向老掌柜借了些银钱,赶了驴车往附近的村镇收了布匹绣品转手买给各大布庄,后来有了些家当后又自己开了店,请绣娘裁缝做了成衣,慢慢的就这么起家了。
等两个儿子相继出生,店铺生意渐好,小俩口一商量,干脆也招个学徒,虽包吃包住,算下来却是很划算的。
那学徒当时也不过七八岁,家里有个小姐姐最是疼他,担心他想家,便偷摸地从家里走了二十多里地来看他。
从未出过村子的小姑娘,大字不识一个,在城门口徘徊不定,差点被人欺负,好在当时官家刚继位,刘太后垂帘听政,正是肃.清整.治的时候,小姑娘在东京流浪了好些天才找到自己的亲弟弟。
掌柜见她可怜,那么远的路走来也是不容易,便收留下来,说是给家里人带了口信让人来接。
掌柜家的大儿子也才四五岁,狗嫌猫不理的年岁,小姑娘腼腆勤快又听话,便拿小姑娘当个丫鬟。
等家人寻来时,大儿子哭着闹着怎么也不肯让人走,邹吕氏心疼儿子,干脆拿了银子让她做了童养媳。
小姑娘便在邹府住下了,平日里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伺候一家子,反正在家里也是要做这些的,还不用下地干活,轻松多了。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兄弟也从学徒变成了伙计,小姑娘也快及笄了,虽出落得不算水灵,与邹吕氏一比,到底年轻灵动。
邹吕氏又总是提及以前老掌柜对他的提携,话里话外让他莫要忘恩负义,听多了,掌柜的自然心生不满。
于是在一个节日的晚上,喝多了的掌柜“一不小心”走错了房间上错了床。
食髓知味的掌柜行事愈发大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