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压到刑讯室一问便知!”
池映易虽竭力抑制,脸色也变得有些惶惶。
刑讯室,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地方!
她紧咬牙关,双目充血,强自忍着颤抖道:“敢问是哪位大人下的令?”
“只要证实了你身后那人是胡人,便是谁下的令又如何?”
楚玉拍拍手,似是很崇拜地点头道:“差爷说得是!”
池映易向楚玉看去,见她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并没有什么慌乱之意。
池映易心下稍安,定定神道:“池某虽一向谨言慎行,倒也会得罪一些宵小之辈,若是有人胡乱栽赃,差爷又欲如何?”
捕头不耐烦道:“你身后那人看长相便知是胡人模样,哪里来的别人栽赃?”又对身后之人喝道:“还不快拿下?!拖拖拉拉的,大人责怪下来,你我可担当得起?!”
身后衙差便欲动手。
楚玉笑着道:“诸位的火气何必这么大呢?想来也是,夏天到了,天气炎热,人心也会更浮躁一些,倒也不用如此,便先坐下,让我好生说道说道?”
楚玉口舌其实并不比池映易好。
但是她不讲理啊!
你给我讲理,我给你讲律,你跟我讲律,我跟你讲德,反正踢皮球就是了。
好歹楚玉有个官身,那捕头也不好发火,只冷硬着道:“正是当差之时,不便打扰。”
楚玉点头:“这大热的天还要出门做事,也是辛苦。”
衙差们都感同身受。
他们出门在外,虽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也是外强中干,身份上连普通平民也是不如的。
楚玉又笑道:“诸位也是听命行事,只我有些许疑问,还请告知。”
她看向池映易,对她微眨了一下眼,又看向胡不归道:“都说各花入各眼,你们看着胡爷像是胡人?可我看起来倒是觉得像是宋人,这血脉一事,事关重大,若是没有确凿证据,大帽子往人头上一扣,可不得就是几条人命?”
“没有确凿的证据,唯有一知哪里来的人证,便胡乱编排我酒楼里的人是胡人?这便是你们做事的风格?”
楚玉脸上虽挂着笑,眼神却变得凌厉:“这大宋京城里的官员衙役便是这般做事的?!”
那捕头缩了一下,强自道:“既有人证,还望楚大人行个方便,让我等带了人回去问话,若是无事,放归回来便是。”
楚玉又点头:“那如果不是,我的损失又要找谁赔偿去?”
那捕头惊呆了,还从未听闻有人要向官府要赔偿的。
若是为人洗了清白,谁不是大牌匾挂着,谢天谢地谢大老爷的?
楚玉耐心为他们一一算着:“我这酒楼一日的流水大约二百两上下,诸位现下阻在这里已是挡了我的生意,若胡爷真是胡人,那我无话可说,想来自有官人处罚,可若是胡爷是被人诬陷的,这影响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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