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心无旁骛,只随口答:“爷既然这样说,自有爷的道理,我人笨,想不出来,听爷的话就是了。”
“楚玉其实早已经慢慢地在与我们划清界线。”
秀秀这倒是更糊涂了:“她以前也少有往酒楼来的,这次不过久了一点,或许只是爷多想了,楚娘子这人,其它不说,倒是挺重意气的。”
“就是太重意气了,”池映易想着楚玉原来为了秀秀独身闯进钟府一事,便也叹气道:“她将蹴鞠队送给了芷蕾,你也应当知道,这蹴鞠队她原花了多少银钱与心思,说送也就送了,估么着也是有些担心那些个小娘子受她牵连。”
“可是她不是与娘子说,是因着官职已经到手,不想再继续了么?”
“她嘴里的话,可得好生辨别一番,那些在外边的传言,可不就是她说出去的?”
秀秀想起那些流言蜚语,也乐了,“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想出这么多损人的故事,还一套一套的。”
池映易身上的东西都除得差不多了,便躺到了床上。
秀秀仍在一旁收拾着,等一下池映易起床要穿的衣裳。
悉悉索索的。
池映易看着蚊帐上的花纹,又将目光转向蚊帐外秀秀隐约的身影。
她的身体或许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京城的大夫确实是比江宁府的要好上不少,这些年她也一直在不计成本的吃药,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过是强行用银子将她的命拖延至今罢了。
只是她去了便万事皆休,留下这一群人可怎么办?
池芷蕾夫家现下看来还不错,芷蕾自己也站得住脚,只是父亲母亲那边确实不是好相与的。
祖父暂时还能压得住,若是没了自己拼命往家里拿银钱,让叔父一房占了上风,父亲母亲的主意怕是要打在芷蕾头上了。
秀秀与秋燕眼见都要满十八了,往日里总也与她说,要自梳了跟着她一辈子。
她的一辈子就这么短,总要好生为她们打算。
说不得到最后舍了这张脸,让陆言安出面帮帮忙也是好的。
陆府经过上次的事,虽说陆知安被罚了些许银钱,到底还是没有动到筋骨,连皮外伤都不算的。
陆言安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与她相交多年,应下的事断然不会反悔,秀秀与秋燕若是能好好的,她倒也有脸去见静雅了。
只是子青……
池映易想着这个名字,就不能呼吸。
她与胡不归感情甚笃,一路扶持着过来,不离不弃,其他人的事情她都能冷静地安排,唯有这人,是她念着名字就会连呼吸也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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