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伸手抠了抠脑袋,她现在浑身酸疼,整个人跟散架后重装一样,难受死了。
于是她干脆地又滚上了床。
唐英端着药碗过来时,楚玉正四仰八叉大大咧咧地仰躺在床上,整个人生无可恋的样子,见了唐英,忙将手脚并拢,觉得似乎好像做得不够,又扯过被子盖了起来。
“身上脏兮兮的也不换一身衣裳,先将药喝了。”
楚玉哦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药汁已经被吹凉,楚玉一骨碌给灌了下去,一抹嘴:“不管吃多少次,还是觉得好难喝。”
“原本有甘草,我捡出来扔掉了。”
楚玉被唐英如此云淡风轻说话,话里的意思却让她惊呆了:“你干嘛要将甘草扔了?”
“我问了大夫,这里面甘草只是让药没那么难喝,就算没有也无关紧要。”
“可是我有关紧要啊!你不知道这药有多苦!”
“我当然知道,闻都闻得出来。”
楚玉哭唧唧:“那你就是故意的?”
唐英略一点头:“知道药不好喝,你才不会如此作贱你自己。”
楚玉无奈,她最近确实心头烦闷,整夜里睡不安稳,倒不是说一闭上眼就看见听见那些人的音容笑貌,就只是觉得难受。
于曼丽说过,杀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那些都是与她没有太多利害关系的人。
楚玉随意用手擦了一把脸,闷声闷气地道:“林木,可能是官家安排进京的。”
唐英将药碗放在一旁几案上,坐在床边将楚玉的手拿下来,很好,没哭。
“他亲口与你说的?”
楚玉摇头,“他又怎么会与我说这个,我猜的。”
“那他为什么要将林木扯到你面前?前阵子不是说陆大人要将他调回去?没成?”
“成了,估么快要离开了,做了天长县知县包大人的迎送,若是能安稳下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出路。”
“人既然已经走了,那你做什么还要如此纠结?”
楚玉叹了一句:“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呗,他就是想警告我一番。”
唐英越听越糊涂:“他要警告你什么?”
矿产的事情楚玉并没有与唐英说,连杜振都不如何清楚。
“警告我,让我安生为他做事,你看,他知道我的老底,一个林木说调就调,其他人不也可以?”
“所以,杜大人这么久了都没有给你消息?”
楚玉点点头,翻身扯了一个枕头塞在胸腹下,一手杵着脑袋看着唐英:“之所以查不出邵运恒背后的主事人是谁,是因为他本来就是照章办事的,他在这里面就是个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