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僧人和善问方声眠:“女施主有何贵干?本寺今日的客房已经满了,若是借宿,只怕不能如愿了。”
方声眠着急地说:“柳家二公子柳玄沨是否还在这里,我是与他一起来的朋友。”她越过僧人往门后张望。
“你可是方姑娘?”那僧人眉梢浮现喜色,将门打开侧身相迎。
“是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方声眠疑惑。
“柳公子听闻你被歹人掳走,急忙派了许多人出去寻找,又不许寺内的人随意出去,引起众人不满,刚刚才安抚好他们,你回来了就好,我这就带你去见柳公子。”这和尚走的飞快,方声眠不得不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待她到了房间,柳玄沨一脸喜悦关怀之意,双手轻按住她的肩头,大致查看了她的身体,检查并无外伤后紧张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声眠,你可有哪里不适?我已经找好大夫就在隔壁,乾毅,你去把大夫叫过来,顺便告诉路公子一声,声眠已经回来,让他不用担心 ”柳玄沨看她风尘仆仆的模样,发饰凌乱,给她端来一盏温茶,拿起勺子就要喂她。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大夫其实也不用的。对了,我师兄怎么和你说我的情况的,他心情如何?没对你们怎么样吧?”她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试探着问。
“你问的好是奇怪,路公子自然对你很是担心,又愤恨将你掳走的人,他本就有伤在身,我怎敢让他冒险前去找你,特意差了几个能力过人的侍卫前去找你,虽有人见过你,但是线索不多,一时没有方向,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果然聪慧。”柳玄沨含笑夸赞,又给她重新添了一杯茶,他原本就生得俊秀风雅,举止风度翩翩,让人心生好感,方声眠忍不住红脸,想到一切因自己而起,心中烦闷。
“对不起,听说因为找我,你封禁了寺院,让其他人心生不满,让你难做了。”方声眠握着杯子,轻轻叹气,脸上透露出愧疚之色。
柳玄沨搭上她的手背轻拍了两下温言安慰,“这没什么,已经用别的方式弥补他们了。若是因为疏忽让你陷入危险我才会觉得不值得。”
话落大夫已经进来,为了不让柳玄沨担心,她还是顺从地让大夫检查了一遍。
乾毅回来恭敬禀告柳玄沨,“路……公子他房……房门紧闭,我去……敲门,他并未让我……我进去,只是……只是叫方姑娘自……自己去找他。了……”他浑身战栗,仿佛身处冰天雪地,酷寒至极,面色冷白,原本飒爽英姿现在却犹如濒死之人。
柳玄沨忙起身扶他坐下,另一个侍卫上前查看他的脉象,表情凝重。柳玄沨又命人把大夫叫回来,眉目冷峻询问道:“怎么回事,你是遭人暗算了吗?”
“属下不知……只是去……去了路公子……那里一……趟后便……便觉身体有所异样,畏……畏寒之状渐渐加重。”乾毅有气无力地说,眼皮耷拉,意识浅薄,仿佛下一刻就要不省人事。
大夫来得很快,只是依稀知道中了毒,一时不会危及性命,却束手无策,还得医术更加高明的人才能解开。
柳玄沨望着方声眠,“不知路公子是什么意思?我顾念他的伤势,派了亲卫给他找你好叫他安心,为何他要对乾毅下毒?”不知是不是错觉,方声眠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责备,心中酸涩。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按捺住为自己解脱的心,退后几步向柳玄沨等人道歉,指甲狠狠抠着自己的手背,咽下喉中翻涌而上的委屈,颤声说:“你们好好照料他,我马上去找路言昭,对不起。”转身跑去找路言昭,让他放过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