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那个嫡母却不是好相与的,而且一进门就伺候两个婆婆,所以这门婚事他根本不会考虑,而女儿欣芮的表现他也很满意,他之所以放任柳轩兄妹常住,一个是亲戚确实不好拒绝,一个则是女儿大了,也总要见识一些外男,以后才不会被人花言巧语骗走…
其乐融融的一顿晚饭结束了,元茂还扒着柳轩表哥不放,只因表哥刚才送他的玩具他太喜欢了,害的徐欣芮还得打起精神多应付了一阵子,
“其实真的没事,只是巧遇罢了,谣言止于智者,表哥是个聪明人,道听途说的话要会去伪存真才是。”
她随意的解释了几句,至于柳轩若是信了传言打消姑母的念头,那也是大善。
到了蕴秀苑门口,元茂才依依不舍和表哥挥手告别,一进院子就被姐姐提溜了耳朵,
“一个玩具就把你收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亲哥呢!”
“姐,你不懂,”
徐元茂小大人般的摇头,看着姐姐的眼神有些不被理解的意味,可谁让这是自己亲姐呢,拉过姐姐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轩表哥真的对我很好的,每次来都会给我玩具还会陪我玩,我对他热情一些,他下次还会给我买更好的玩具的!”
‘靠!’
徐欣芮险些爆粗口,伸手狠狠戳了小家伙的脑门一下,气呼呼道,
“我缺你玩具了?怎么眼皮子这么浅的?假如他是个坏人呢?一个玩具把你哄出去卖给人牙子咋办?”
“我又没离开姐姐身边,他要是说带我出门买玩具我自然不会跟着去,我又不傻!”
元茂给了姐姐一个‘当我白痴吗’的眼神。
徐欣芮扶额,救命!带孩子真是太难了!
***
端午节后的第一天,天刚蒙蒙亮,两艘快船顺着汴河水扬帆起航,金小米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飞速闪过的风景,身上带着父亲的亲笔书信直奔漕帮总舵而去。
十日后,岳台县正在监督河道施工的裕王世子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寥寥几字让他眉头一皱,继而面上浮起一抹清浅的冷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岳台县的重建进展的很顺利,镇远侯手下的将士纪律严明、令行禁止,随着工部的指挥丈量土地,打桩拉绳,先把河道开挖的位置定出来,有些受灾轻的地方灾民开始回归家园。
在这次水灾中,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那红泥火炉和配套的蜂窝煤球,那些被受灾轻的、大水先退去的地方百姓陆续回家,周围因为水灾根本没有柴火可以生火做饭,拎着一个炉子,一口锅,再领了些粮食就离开了灾民的队伍,回家收拾农田了。
救灾的受灾的不乏议论的,
“也不知这蜂窝煤球是谁想出来的主意,以前在京城只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在这灾区才感受到了它的真正便捷之处,不然就算是大水退了,百姓要寻的柴火做饭也是一大难题,哪有现在这样方便。”
“是啊,真论起来这煤球也不贵,那柴火烧一顿饭也不止这个钱…”
不明真相的人各种猜测,明了真相的寥寥几人都闭口不言,生怕被别人发现了宝藏。
镇远侯把几个重要将士吩咐好,按圣上的旨意,听从工部的人安排,赵世子的监督大任他也从不过问,他现在的关注都放在了一件事上。
岳台县城北门二十里外,徐欣芮图纸上挖人工湖所在地,一队骑兵在纵马飞奔踩着场地,从中间往外呈圆形扩展,踩出一块巨大的无人烟的空地。
“报,场地清理完毕,没有闲杂人等。”
“可以开始了。”
‘轰’
“轰”
先是几声沉闷的声响,再到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地动山摇,那坚硬的巨石在众目睽睽之下乱石飞溅,化作一滩破碎的石子迅速塌了下去。
“侯爷!成了!”
廖军师惊喜的喊道。
齐钧怔怔的看着远方的硝烟弥漫,他的眸子闪着晶亮的光芒,看着前面挥舞着手臂欢呼的士兵,他喃喃道,
“成了!”
这些日子他反复思量,该如何让噩梦只是噩梦,岳台县重建的指挥权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现在他才有了一点点希望之感,可是心里的那份喜悦竟然无人分享。
三日后,徐家
徐欣芮一早就在绣花,嫡母下决心要管教她,知道她不耐绣活,就给她下了任务,每日绣一个小样拿给母亲看。
自己又不是一点不会,只是觉的伤眼睛不想太精进罢了,在嫡母眼里就成了拿不出手!
徐欣芮就拿了好多纯色的帕子从兰花开始,还别说,重复的单一的绣了几天,就让她找到了点感觉,她本就绘画有天赋,所谓美也是相通的,很快她的兰花就有了神韵。
二太太看着她的兰花从开始的一无是处到昨日的花朵有些大显得蠢笨,到今早请安时,徐欣芮又拿出了一条帕子,飘逸的兰花很是灵动,她拿在手里看了半晌后,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把帕子随手放到茶几上,面上带了些笑模样,
“绣娘说你的绣工长进很大,于绣活上颇有天分,你也别光可着兰花帕子绣,换荷包绣些个不同的花色,你兄弟姐妹众多,也送给他们表表心意!”
“我这绣工不是让他们丢脸嘛,还是送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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