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赤精子再一次来到商营,喝骂殷洪,激他现身。
“师傅,你又为何要一再苦苦相逼?弟子真不愿与师傅你为敌,为何师傅你却不肯放过弟子?”
赤精子冷声道:“你这孽障!休要多言!为师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迷途知返否?”
“若你现在放下那世俗荣华之心,随为师一同前去西岐,向你姜子牙师叔及陆植师叔领罪的话,为师还可念在与你师徒一场的份上,为你求情,免得那粉身碎骨的下场。”
“若是不然,今日,便是你应誓身死之时!”
他对殷洪,倒是仍旧还抱有最后一丝留恋之心,欲最后尝试救他一番,当真可以说是慈师之心了。
但那殷洪,却是并不领情,还只道赤精子唬他。
他如今贵为殷商殿下,身份贵不可言,还有诸多玄妙灵宝在手,可护身,可攻敌,连赤精子都奈何不得他了,又有何人能让他应誓?
“师傅,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更不可能抛下我殷商江山不顾,去为那西岐效命。”
“师傅你日后,也不要再来寻弟子了,你我师徒,既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今后便也不再相见!”
赤精子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悲痛之色,他这逆徒,居然真的狼心狗肺至此。
“殷洪...为师苦劝你良多,你却狂悖至此,既如此的话,那你们师徒之情,也便在今日彻底断了吧。”
“从今天,我也不再认你这个弟子,你...且应誓去吧。”
殷洪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赤精子,直到赤精子转头朝一旁出声招呼之时,他才猛地脸色一变。
“陆植师弟,请你出手吧,送这孽障应誓灰灰了去。”
‘什么?!那陆植竟也在一旁!’殷洪面色大变,当即便转头朝一旁看去,但却并不见陆植,只是看到那虚空中黑白两色一闪,现出一道太极图,神情一懵,便杳杳冥冥的踏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殷洪心知中招,顿时大急,赶忙便召出阴阳宝镜持在手中,戒备着身旁。
但是此地除了一片灰蒙蒙的混沌蒙鸿之外,便再无一物,连同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不存在,他就这样被困在这一片混沌天地之中,一刹之间,便仿佛已是永恒。
恍然之中,他已经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却了时间,脑中思绪如潮水一般的涌来,已然是新生幻怖,诸多恐怖幻象纷至沓来。
陆植手中托着太极图,看着那在太极图内疯癫大笑,又突然悲痛欲绝哭泣出声,状若疯魔般的殷洪,心念一动,太极图缓缓旋转,便见那殷洪突然痛呼一声,浑身缓缓崩灭成灰烬!
一旁的赤精子见状,脸上不禁闪过了一抹不忍之色,终是忍不住出声道。
“陆师弟,为兄向你求个人情,这殷洪...便请你留他一线造化生机吧,若是真将他魂魄贬至九幽无间之下,他便真的永世不得超生了。”
陆植看了赤精子一眼,叹息一声:“道兄慈悲,既如此的话,贫道也便饶这殷洪一次。”
说罢,只见陆植将太极图一抖,那殷洪的魂魄便化作了一道流光遁出。
只见那殷洪的魂魄化作一阵清风现形而出,跪倒在地泣声道:“师傅!徒儿知错了!求求你,救徒儿一救吧!”
“弟子愿保西岐武王灭纣,望乞师傅救命,徒儿辛苦学得了一身本事,但如今一还未成家,二未立业,建立功勋事业,实在不甘心就此身死啊!”
“还望师傅发个慈悲,借得徒儿一线之生,为我还阳,我今后必不敢再有违师傅吩咐。”
赤精子闻言,不禁无奈摇头道:“殷洪啊殷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天命如此,为师却也救不了你了,你且自去那封神台吧。”
殷洪悲泣道:“都怪那申公豹误我!我信了他的话,故此违了师父之语,应了毒誓,但徒儿如今真的知道错了,师傅,求你救徒儿一救吧!”
见殷洪还要再恳求,赤精子不禁厉声道:“殷洪!你落得如此下场,实乃咎由自取,为师也救你不得!”
“勿要再纠缠,为师已为你向陆师弟求了人情,准你上榜去,但若是误了进封神台的时辰,你连日后封神都没了资格,只能做个孤魂野鬼,飘荡在这天地间,漂泊无依!”
见赤精子也救不了自己了,殷洪终于死心,朝赤精子磕了一个头后,便化作了一阵清风,往那封神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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