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小银牙,脸涨得通红,“娘,您别说了,这女红……我学!”
那恨恨的语气,真是闻者心酸,听者流泪。
还未等薛母放心,薛明珠又开始讨价还价:”娘,刺绣这块,你和师傅说一下,我就学两、三个花样,能做个漂亮的荷包就成……您看行不行?”
薛母一愣,迟疑道:“这……这样……也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薛明珠疯狂点头,“肯定行!”
“谁家当家夫人,也不是天天玩刺绣的呀。是吧?”
“好……好吧……”
薛母被薛明珠缠得发晕,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下来了。
等出了薛明珠的屋,薛母也没想明白这场交锋,到底是她赢了,还是薛明珠赢了。
薛明珠倒是觉得她和她娘谁也没有赢。
不过,薛明珠觉得她娘说的有道理,再加上将刺绣的难度彻底降下来了,薛明珠总算又有了勇气正视女红刺绣这门课程。
上课时,薛明珠依旧会冷不丁的被针扎得惨叫连连,却再也没有说过不学的话了。
……
“给我来半斤白花草、四两鲜茉莉、三两芦荟膏、一钱珍珠粉……”
谢孤舟在药房里送出一张方子,让小药徒与他抓药。
小药徒好奇的看了一眼谢孤舟,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他抓了这么多年的药方,从来没见过这种房子,但是,上面的东西都是无毒的,小药徒也就没有多问,一一替谢孤舟抓了。
“一两银子,谢谢惠顾。”
小药徒客客气气的将抓好的药材递给谢孤舟。
“多谢!”
谢孤舟浅浅一笑,伸手接过了药材包。
这一笑,可惊住了跟在谢孤舟身后的邓廷安。
别人不知道,邓廷安可是知道谢孤舟有多冷情。
不客气的说,虽然,他俩可是同窗,可是,他就从来没看见过谢孤舟在将军府笑过。
“不是,你买这个东西做什么?”,邓廷安好奇的问。
难得又到了沐修的日子,他想找谢孤舟一同游玩,结果,在他家没找到人,李山说谢孤舟出门买药去了,把他吓了一跳,以为谢孤舟怎么地了呢。
现在,想想也是他关心则乱了。
能一箭将猛虎头骨射穿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病倒?
“做药膏。”
谢孤舟轻轻将药包放入衣袖之中。
听李山说,小豆丁在上女红课了,一双手被针扎得全是针眼,疼得直哭。
想想也是难为她了。
那个小豆丁那么活泼爱动,性子如火,让她静下心来去学那些东西,想想都替她觉得煎熬。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坚持下去了。
他也帮不了她什么,做一瓶白花草膏,可以消肿止痛。
不过,这些……邓廷安就不用知道了。
收好药包,谢孤舟才抬眼看邓廷安,“有事?”
邓廷安这才想起来,他来找谢孤舟是要干什么的,“找你玩啊……”
“没空。”,谢孤舟挑眉,干脆利落的拒绝。
“为什么?你不是没事吗?今儿可是沐休?”,邓廷安觉得奇怪。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就谢孤舟一天天忙得见不到人影?
“开店。”,谢孤舟淡淡道。
“开什么?!”,邓廷安没有听清。
“我说……我要开店!”
谢孤舟直视邓廷安,认真的说道。
“开店?你要开店?”,邓廷安实在是太惊讶了,问道:“你要开什么店?!”
谢孤舟挑眉。
其实之前,谢孤舟也没有想好做什么。
他只是模模糊糊有这么一个概念。
可是,那天上猛虎山打猎,听着那些个护卫们闲聊,倒是让他脑海中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我让你分的银子可分了?”,谢孤舟问道。
人参和老虎,谢孤舟收了。
人参被谢孤舟送给了自己的老师薛宗羲,老虎委托邓廷安卖了。钱一部份他留下要开店,另一部份让邓廷安分给了与他一同上山的那四个护卫。
尤其是那个采参的张护卫,特意叮嘱多分了一些。
这是老师教他的。
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对他有所图谋的。
这里的‘图谋’并非贬义词。
而钱财是最简单的一种回报!
“分了!分了!”
“都按照您的吩咐办的!”
“办得妥妥的。”
“您现在能告诉我,您究竟打算要开个什么店了吧?”,邓廷安急得抓心挠肝的,怎么好好的,谢孤舟就要开店呢?之前一点口风可都没漏。
怎么就衬得他那么不学无术呢。
从药房出来,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大街上不时有赶着马车腔调怪异的高丽人,谢孤舟凤眸微眯,“货栈!”
“贸易货栈!”
贸易货栈?!
那是啥玩意?!
邓廷安一头雾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