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冷汗都吓出来了,想要找个斗篷给谢明蕊遮一下身子都没有。
钟安澜顾不得抹一下把自己脸上的泪水,用手指探了探谢明蕊颈间,还有跳动,大喜抬头对钟夫人道:“大伯母,谢小姐是被打昏后扔进水中的,现在还有一丝热气,得赶快去叫太医……”
正在这时,一声几乎要突破天际的惊叫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呢?!”
“那是谁?!”
“钟夫人,你们钟家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猥亵宫女?!”
国子监祭酒赵夫人一幅震惊万分,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恨得钟夫人真想上前一大嘴巴子抽死她!
“赵夫人慎言!”
“没看到我们是在救人吗?!”
钟夫人声音冷得像掺了冰茬一般。
“哎呀,这昏迷的女子是太后的侄女、谢府的小姐吧?”,国子监祭酒赵夫人身边的内阁学士李夫人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
今天可是太后的寿辰,她的侄女却在偏僻的凌波水榭落了水。
看那模样,还被钟家的钟安澜给救了……
这身子都被抱了吧?
这……这还如何能当得起一国之母?!
内阁学士李夫人眼睛瞪得更圆了。
一同来的还有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夫人,这三家人带着各自的家眷和下人,乌乌泱泱怕是有几十人之多。
“真真是有伤风化……”,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夫人看着地上昏迷的谢明蕊,眼露不屑,心中却是快要乐开了花。
她家长女今年可值可以入宫的妙龄……
若是这谢明蕊因此失了后位,不知道她家女儿能否博上一博。
她家可与她们不同。
其它两家可都没有被太后召见,只有她拜见了太后。
太后还夸了她家女儿呢。
以前有谢明蕊在,她可不敢动这个念头,只想让太后夸女儿些好话,才不心疼的送了太后重礼。现在,这谢明蕊被钟安澜沾了身子,谁管钟安澜的本意是什么?
反正,谢明蕊已经不干净了,嫁人都困难,更别提还要做皇后了。
“张夫人,谢小姐是被人打晕后推落入水的,是受害者……我们偶然路过,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又何错之有?!竟让张夫人用如此龌蹉的心思来度量我们?!”
“谢小姐就是落水了,她也是太后的侄女,皇上的表妹,谢家唯一的血脉,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钟夫人愤怒至极。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心思龌蹉之人。
“来人,抱上谢小姐,咱们去见太后!”,钟夫人冷硬地命令道。
“是!大夫人!”
从钟府下人中,走出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抱起昏迷的谢明蕊,急急往太后所在的丽水轩而去。
既然现在已经被人撞见了,那么,瞒是瞒不住了。
只能先尽一切努力将谢明蕊抢救回来,也许,太后看在她们钟家救了谢小姐一命的份儿上,能够放过安澜。
被钟家人扔在身后的众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钟夫人骂得又羞又恼,却还是不得不跟了上去。
不去也不行啊,她们都撞见了,万一一会太后要传召她们呢?!
……
丽水轩中,太后听说谢明蕊落水了,惊得脸色都变了,也顾不得再见其它命妇,一叠声的传召太医,让人禀报皇上。
“究竟怎么回事?!”
谢太后脸色阴沉得厉害,恼怒得无以复加。
这已经是谢明蕊第二次这样昏迷的躺在床上了。
而最可恨的是,谢明蕊是被钟家的钟安澜救了,还被许多命妇给撞见了,钟安澜抱了谢明蕊的身子,还如何能做萧孤舟的皇后?!
这一刻,谢太后甚至有想到是不是皇上不愿意娶明蕊,故意做的局!
“绿拂和红袖呢?”
绿拂和红袖是谢太后给谢明蕊安排的贴身大宫女,素日是不离身的。
“回太后,绿拂和红袖刚回来正在外面哭着说谢小姐不见了……”,大宫女绿妙不敢耽搁,急忙上前禀报道。
“叫这两个贱婢进来见哀家!”,谢太后语气中杀意森森。
绿妙心一哆嗦,心知这两个小宫女怕是要被太后迁怒了。
上一个被太后迁怒的宫女,可是因为没照顾好谢小姐,被太后活活杖毙了的。
绿妙不敢耽误,急忙传话让人带着绿拂和红袖进来。
绿拂和红袖在外面已经知道了谢明蕊落水的消息,两个人脸都白了,心知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泪水涟涟地禀道:“奴婢们陪着小姐在看绣球花,来了个传话的小宫人说是薛小姐在凌波水榭等我们小姐赏景,我们小姐不疑有它,便跟着去了……”
“半道,我们就被打晕了……”
“后来发生什么事儿,我们就都不知道了……”
“太后,您饶命啊……”
绿拂和红袖哀哀地连连磕头。
薛明珠?!
难不成她被薛明珠给骗了?!
薛明珠明着装做对后位毫无觊觎之心,背后里却利用蕊儿对她的信任,骗了蕊儿去凌波水榭找人害了蕊去?!
“来人,把薛明珠给哀家带来!”
谢太后凤眸中一片阴霾,语气森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