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沈烫仿佛从一场梦中惊醒,有些惶恐的站了起来,坐着的椅子都被弄的发出好大一阵声响。他平复了呼吸,走到窗户旁边去接电话。
苏钰大致听的出,又是些繁忙的连最后一丝自由也要挤压的干干净净的工作。
沈烫是厌恶的,抓着手机的手越越紧,站在窗户边,逆光的身影显出了几分少年人的脆弱来。
挂了电话,沈烫没有再看苏钰一眼就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定时进来给苏钰打营养针的护士刷开苏钰宽大的袖子,露出半截因为注射太多药物而透出青紫的胳膊,拿出注射剂将药剂注射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没有表情的护士转头离开了病房。
在护士走了段时间之后,苏钰正无聊着,听到病房外传来一声询问,是里吗
是,苏先生就住在座病房里。
门被推开,穿着一身黑色条纹衣服的周枭走了进。
周枭长的是一副痞子模样,纵然出狱后投身沈烫公司里工作,也不改从前,笑起来的时候邪气更甚。
带他来的医生没有进来,门被关上,病房里只有两个人。
周枭先是看了看病房的环境,绕了一圈才绕到苏钰身边,拉开那张摆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周枭一只手托着腮看着床上的苏钰,仿佛入了神似的。
死也不死透,这么活着有意思嘛。周枭喃喃自语道。
冰凉的手被抓住,周枭握了握手中只骨节修长的手,身子倾的靠近一些,另一只手去碰苏钰冷峻的眉宇。
也是搞不懂你。
周枭似乎是困极了,失态的打了一哈欠,然后他松开了苏钰的手,身子往后一靠,抵椅背。
窗外的阳光都被薄薄的窗帘遮挡住了,只露出了一些影影绰绰的光影落病房里。
半点声息都没有。
周枭抬眼看了看窗外,然后抱着胳膊闭了眼。
昏暗的房间里,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
缩在台灯下的黑影佝偻着。
男人已经喝红了眼睛,走上去拽着那个人的头发将推倒在地上,绿色的酒瓶砸了过去,碰的一声响动,玻璃碎片落了一地。
你就和你那个婊*子妈一样!
没有哭喊没有挣扎,那一小团黑影努力的将自己缩起来。
男人揪着的头发打了一阵,然后一脚踹在的小腹,将那团黑影踹的撞在墙上。
醉酒的男人发泄了怒气躺到床上昏昏睡去,而倒在墙边的黑影才慢腾腾的爬了起来,似乎伸手抹了抹嘴上的血污,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充满酒气的屋子。
外面正在下雨,忽明忽暗的灯火像是一眨一眨的眼睛。
那团黑影就坐在了门口的楼梯上,抱腿看着眼前那些撑伞走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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