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说的事。”
二人拱手,之后几日,便完全按照楚辞的安排复习,不敢有一丝违逆。楚辞有些无奈,但好在就只有这几天了。
二月初八日,楚辞又给他们准备了一场模拟考,依旧是同样的架势,二人却不再像上次一样毫无准备。
考了一天下来,还能谈笑风生,站在楚辞身边看他批改试卷。
“若不遇天灾人祸,取中应是没有问题了。”在他们的屏息静气等待结果时,楚辞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他们的精神放松下来了。
这话楚辞也不是白说的。他这段时间通过陆掌柜将往前七八年取中贴出的文章基本都看了一遍,也将那杨县令喜好的文风打听了一遍。通过多次总结,楚辞敢下定论,他们这次应该是稳了的。
带着莫名的干劲,时间匆匆而过。
这天已是二月十日,张、方二人拿着廪生保书去县城拿准考证了。报名是在一月二十日,他们那时候已经报过了。
楚辞将东西收拾好后,离开了张家。算算日子,他在张家做西席先生也已有三四个月了。
张父张母今日也在平安镇,他们一起出来送别楚辞,并且将这几个月的月银结了。
一般私塾的坐馆先生月银不过五钱银子,富贵人家的西席先生一般是二两银子,为着楚辞的名气,当时张老爷给他开的价钱是十两银子一个月。
现在楚辞一提包裹,便发觉里面重量似乎有些不太对,本应该是四十两左右,但打开里面却有一百两银子。
似乎看出楚辞疑惑,张老爷说道:“楚秀才这些日子为我儿操心太过,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报答你,只有这俗物聊表心意。”
“非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初既和张老爷您谈好了价钱,便不能任意更改,不然在下以后如何取信于人?还请张老爷收回多的,不然以后在下不敢上门来了。”楚辞说道。
张老爷和张夫人对视一眼,赞道:“楚秀才大义,真乃君子楷模。是我们思虑不周,行事鲁莽了,还请楚秀才你不要见怪才是。”
张老爷取走五十两,然后说道:“月份无论长短,这束修都应给全才是,这样才不至于怠慢贤才。还请楚秀才不要再推辞了。”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楚辞自然不会再推了。
他谢过二老,然后回村去。
在家待了半天,十一日上午,他提着包裹,带着眼泪汪汪的楚小远,去了县城。
“楚兄你可算来了!”张文海见到楚辞,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算沉淀下来,考试之前不见楚辞一面,他是不会好了。
“在此先预祝阔之兄你明日心想事成。”
“谢谢楚兄,快进来。晋阳他回家去了,他祖父母和爹娘直说要设宴谢你呢。对了,你车上这个是?”
张文海看着掀开车帘偷偷看着他的小孩,顿时起了兴趣。
“这是小侄,不日便会和我一同进入县学读书。小远,和张叔问好。”楚辞把他从车上抱下来,然后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张叔好。”楚小远有点发蔫,虽然他一直都知道今年要和小叔来县城上学了,但初离家中,还是有些不舍的。
“你好,初次见面,我身边也没旁的东西,这个玉环你留在手上把玩吧。”张文海摸索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个玉环在荷包里,便将其扯下送给楚小远。
楚小远看了看楚辞,见他点头方才接过:“小叔说过,长者赐,不可辞。谢谢张叔。”
张文海对他印象大好,他亲戚家的那些小魔头和眼前这个孩子比起来简直应该回炉重造一下。
楚辞也挺惊讶的,看来楚小远不知不觉间,学了不少东西啊。
张文海引着二人进府安顿。待吃过午饭后,楚辞带着楚小远上街去,将拜师礼所用之物全都备齐了。
束脩是一块肉,除了束脩之外,还需要芹菜,莲子,红豆,枣子和桂圆。寓意味业精于勤,苦心教育,红运高照,早早高中,功德圆满。
县学蒙童馆门外此时只有一个门人坐着,楚辞带着楚小远走过去,说是要报蒙学的。那门人随意抬眼,发现二人穿着不过如此,便说:“前两天就已经结束了,明年二月请早吧。”
楚辞笑了:“前方二人难道不是来报名的吗?怎的就结束了?”他指了指前方两个背影,正在另一个门人的带领下,朝先生的住处走去。
“人家是孔山长打过招呼的,自然可以晚些过来。这位书生,我劝你还是先回去,明年早点再来吧。”
“孔山长说的?那不知秦先生说的有没有用呢?”楚辞说道。
“秦先生?”那门人念了一句,然后恍然大悟,想起了县学的金字招牌。
“你怎么不早说呢?小人这就带你们进去。”门人立刻满脸堆笑,还殷勤地要帮他们提东西。
楚辞谢绝了,和楚小远跟在这人后面往里走。
蒙童馆一共四个先生,门人带他们去的这家先生姓沈。在他们之前,那个带着孩子来的人已经在拜师了。
肉肉的小包子脸严肃的听着先生训话,头上的发髻因为点头的动作一搭一搭的,看上去格外可爱。
当视线移到他身旁的大人时,楚辞心中暗叹一句,这也太巧了吧。站在孩童左侧的赫然就是那位徐老爷。
第40章 变故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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