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又哭着跪到皇帝跟前道:“宇墨这些年一心一意效忠陛下,为此得罪了一些人,今日之死,定然有内情,求陛下彻查!”
皇帝上前扶她,叹道:“朕自会彻查,贵妃不要哭了。”
萧贵妃流着泪道:“现在宫中传言,易木心是为着乐阳公主杀人的,求陛下查一查乐阳公主和易木心的关系。”
皇帝道:“贵妃多疑了。易木心进宫数年,乐阳才从民间回宫,两人怎么会有关系?”
正说着,刘公公进来禀道:“陛下,乐阳公主来了!”
皇帝闻言,示意宫女扶萧贵妃坐下,抬头道:“传乐阳!”
李丹青进了养心殿,苍白着脸色跪到皇帝跟前请安。
皇帝见她脸色不好,忙道:“起来说话!”
李丹青站起,垂首道:“父皇召儿臣,是问萧大人的事吗?”
皇帝点头道:“当时是何情形,你且细细说一遍。”
李丹青颤着嘴唇道:“父皇,萧大人流了好多血,那些血还溅到儿臣脸上了。”
皇帝瞧她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忙道:“赐座!”
待李丹青坐下,便缓声道:“你慢慢说。”
李丹青点头,却还是重复道:“萧大人流了许多血!”
萧贵妃一下尖声道:“李丹娘,你勾结易木心,让易木心杀了宇墨,你还不从实招来?”
李丹青呆呆道:“我又不认识易木心,为什么要勾结他呢?”
萧贵妃一噎,指着李丹青道:“你害死了宇墨!”
李丹青流下眼泪,看向皇帝道:“父皇,贵妃娘娘冤枉我!”
皇帝有些头痛,喝道:“都静一静。
他想一想,问李丹青道:“你为何跟萧大人站在树下?”
李丹青道:“午后,儿臣正无所事事,就有内侍来传召,说父皇要见儿臣,让儿臣到养心殿一趟。儿臣忙忙更衣出门,到了半路上遇见萧大人,被萧大人拦下来了。”
皇帝点头道:“因荣昌要修缮公主府,朕想起你还没建府,想问问你属意什么地方,这才叫人传你过来的。”
他接着问道:“萧大人跟你说什么了?”
李丹青道:“儿臣下了车辇,萧大人示意底下众人避开,说有紧要事与儿臣说。”
“待众人退开了,他就说……”
李丹青抬起头,怯怯道:“他说他收到突厥使者的信,突厥王嫌长公主老了,想再娶一位大夏朝公主,已派人上京求娶。荣昌很快要大婚,到时宫中的公主只剩下儿臣一个。父皇会将儿臣送去突厥和亲。”
“儿臣自然不信他的话,就反驳说不可能的。”
“萧大人说怎么不可能?长公主当年何等得宠,太后爱如珍宝,不一样被父皇送去和亲?父皇肯认儿臣,就是等着有一日,要将儿臣送去和亲。”
皇帝听到这里,脸色全变了,心下对萧宇墨有一股愤恨,冷笑道:“萧大人……”
萧贵妃一听不妙,萧宇墨才死,就要被泼脏水,当即嚷道:“李丹青,你血口喷人!这是欺负宇墨没了,死无对证,就胡说八道么?”
李丹青喃喃道:“我没有乱说。”
皇帝喝止萧贵妃道:“乐阳在民间长大,只怕连突厥在哪儿都不知道,她怎能编出这些话?”
说着又朝李丹青道:“你接着说。”
李丹青顿一下,接着道:“儿臣不信萧大人的话,萧大人就展开手中的卷宗给儿臣看,说那是一幅舆图,说突厥离大夏很远,嫁过去了要吃生肉。”
“又说若儿臣肯听他的话,他会在父皇跟前美言,劝父皇先给儿臣择驸马,这样就不用远嫁突厥了。”
李丹青说着滴下泪来,举袖子擦擦泪。
“儿臣生气了,就扬声骂他,说他当年害了儿臣的母亲,害了儿臣的姨母,还害了儿臣的舅舅,如今还想挑拨儿臣跟父皇的关系,罪该万死。”
“萧大人当即就说,不听话,我有法子叫你……”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树上就跳下一个人,那个人挥一把刀,说了一句话,就砍向萧大人。”
“萧大人的头掉了,血一股一股喷出来……”
“儿臣当时吓呆了,腿一软就昏了。”
李丹青说到这里,抬袖子掩住脸,“父皇,萧大人流了许多血!”
说着直发抖。
皇帝安抚道:“乐阳,你别怕!”
“你仔细想一想,易木心当时说了一句什么话。”
李丹青使劲回忆,“那个挥刀的人说,‘好个卖国贼’。”
她说毕,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咳,那个那个,俺被吓坏了,脑子全是钝的,根本不会编瞎话,只会说实话。
已经如实描述完当时的情景,复述完萧大人的话。
俺此时可以昏倒了。
陛下,萧贵妃,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