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爱而不能得的感觉,有时会催生出各种疯狂念头。
他要很努力,才能压下那些念头。
齐子蛰很快到了养心殿, 在皇帝跟前跪禀了李丹青之计。
皇帝听毕,思忖片刻便恩准了他的请求, 拟了密旨递给他。
齐子蛰回至武安侯府,去见了武安侯。
他这一趟领旨带人扮成回纥人马抢劫突厥使者,是连父亲也要瞒着的,只说皇帝要派他到江南办事。
父子说了几句,武安侯道:“这趟回来,你该娶亲了。”
齐子蛰沉默一下道:“父亲,我还是那句话,除了丹娘,谁也不要。”
武安侯有些恼,“乐阳公主已准备择驸马,你又当不得驸马,难道想孤苦一辈子?”
齐子蛰淡声道:“她刚答应我,暂时不择驸马了。”
武安侯一怔,“哪她准备去突厥和亲么?”
齐子蛰道:“突厥使者还没上京,在这之前,总能想出法子的。”
至晚,武安侯和谢夫人道:“子蛰对乐阳公主还是念念不忘,得想个法子息了他的念头。”
谢夫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全在乐阳公主身上。”
武安侯闻言,点头道:“倒也是。”
又问道:“今日晋王妃召你过府,有何吩咐?”
谢夫人道:“都是女眷小聚会,说一些各府的事,期间晋王妃提起乐阳公主,似乎不喜。”
武安侯一怔,“乐阳公主甚得陛下宠爱,之前又助着晋王殿下对付秦王,晋王妃因何不喜她?”
谢夫人道:“这个便不知道了。”
武安侯沉默一下方道:“若无意外,晋王将来自然要承大统,乐阳公主若不得晋王妃喜欢,以后日子不好过。”
李丹青那一头,送走齐子蛰后,就遣开身边的人,跟郑太后说了自己的计策。
又道:“待突厥和回纥打起来时,皇祖母再请父皇派兵去接姑姑,那时突厥无瑕他顾,应该愿意放姑姑回归。”
“到时皇祖母就可和姑姑团聚了。”
郑太后一下拉住李丹青的手,红了眼眶道:“乐阳,哀家吃斋念佛,每日都在求神佛保佑飞龙,若她能回归,哀家死也瞑目了。”
李丹青低声道:“皇祖母,您可得保全身子,等着姑姑归来。”
郑太后的眼泪掉了下来,李丹青忙给她擦泪。
郑太后道:“乐阳,待飞龙归来,哀家定要为给你们谋划一番,保你们以后尊荣。”
说着,又道:“你身边的盈月和蓝玉是宫婢,在宫中差遣还好,却不大方便出宫。这样,哀家把身边的孙公公给你。你可随时差遣他出宫。”
李丹青大喜,忙谢恩。
郑太后便喊进孙公公,交代一番道:“小孙,你以后跟着乐阳,全心效忠她。”
孙公公便跪到李丹青跟前道:“奴婢以后就是公主殿下的人了,随时听候公主差遣。”
待孙公公下去,郑太后又再叮嘱李丹青几句,且道:“趁着陛下宠爱你,你可多去养心殿走走。”
李丹青应了。这一晚,李丹青又提了点心过去养心殿。
在殿外守着的,是小石公公。
他一见李丹青,忙殷勤行礼道:“殿下稍候,奴婢进去禀陛下。”
李丹青在殿外候得片刻,小石公公出来了,笑着道:“陛下请殿下进去!”
李丹青踏进殿门,想起什么,问道:“郭公公呢?”
小石公公道:“今日陛下召晋王殿下议事,因天晚,陛下让晋王殿下在西偏殿那边安歇一晚,郭公公引着晋王殿下过去了。”
李丹青笑一笑道:“三皇兄之前在宫中侍疾,有时候留宿,听闻也是郭公公忙前忙后安排的。”
小石公公吃一惊,却不敢问李丹青因何知道,只胡乱点点头。
李丹青见状,心如明镜,呵,御前第一大太监郭公公,一早投靠了晋王殿下呢。
父皇身边,竟没有一个全心全意效忠的,怪不得上次在皇宫轮回时,秦王那么容易得手。
李丹青定定神,不让自己露出异状。
如今这养心殿,没了秦王的人,但有晋王的人啊。
她进了殿,见皇帝正烦躁摔折子,忙上前请安,一边问道:“又是谁惹父皇生气了?”
皇帝也不瞒李丹青,揉头道:“方宰相上折子要告老还乡,今日一帮子狂生联名上折子,说他是贤相,为他叫屈,差点就要骂朕是昏君了。”
李丹青思忖。
今年这一届春闺,方宰相是魏凌光诸人的座师,这帮子人先前还闹到武安侯府去,可知极容易被煽动。
现下是谁煽动他们呢?
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