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喝了口粥:“……最近事太多忙忘了。”
吃完了饭,楚沐涯上楼换衣服,楚母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凝重。
楚沐涯从出生开始身体就不好,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虚,特别容易生病,险些活不下来,奔波了各种医院都说孩子太小,找不到病因,很难活下来。
后来楚父得知首都有个算命特别准的道士,死马当活马医,便带着楚沐涯一起去看病。谁知道那道士真的让楚沐涯的病情渐渐转好,只是又直言说哪怕现在救回来了,这孩子也活不到十八岁。
只是道士说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改名,楚父和楚母也只好抱着恢复健康的楚沐涯回了宁城。这之后楚父曾多次找过道士,道士只让他们每隔半年就带着楚沐涯去张医生那边体检一次,或许会有转机,但机会渺茫。
然而每隔半年得到的答案都让他们夫妻俩更加绝望,所以这些年楚父和楚母一直都不拘束着楚沐涯,只要他能开心就好。
距离楚沐涯的生日还有短短几个月,楚母越是想越是崩溃。
楚沐涯里面穿了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件白色的面包服,黑色的休闲裤衬得他的腿又长又直。
“妈?”楚沐涯见楚母没什么反应,又喊了声。
楚母回过神:“啊?你好了那我们走吧?”
平时一贯优雅行事周到的楚母,今天却一反常态,楚沐涯皱了皱眉:“妈,你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自己去也行。”
楚母摇头:“没事,没事,我们走吧,你爸爸也在那边等着呢。”
楚父很忙,平时很少回家,和楚母却一直很恩爱。
楚沐涯实在没想明白不过是去体检而已,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家里的司机到了位置停车,楚沐涯仔细看了下,似乎是家私立的医院,不过环境似乎比很多公立的医院还要好。
楚母提前一个星期就已经预约过了,前台立刻派了个小护士过来带楚沐涯去体检。
体检的流程和在学校里的没什么区别,走完一套后小护士带着楚沐涯去了领体检单的地方等体检单。
另一边张医生的办公室里,楚父和楚母紧张地坐着,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判决。
张医生看了看联网传过来的数据,有些诧异:“没想到半年不见,病人的身体居然渐渐转好了。”
楚母激动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眼泪堆在眼眶中,楚楚可怜:“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沐涯他真的好了?”
楚父伸手搂着她,心疼地安抚着,然后看向张医生:“医生,您可千万不要为了安慰我们说这种话,半年前来的时候还说只剩下一年不到,怎么就好了呢?”
张医生没什么表情,推了推眼镜:“我没必要说这种会被拆穿的假话,或许你们不懂,但张师傅的话你们也是要信的,我刚才把体检报告发给他看了,他也说枯木逢春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事。”
张师傅便是那年替楚沐涯治好病的道士,楚父亲眼见过他的神通广大,自然是相信的。
楚父也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好,好的,那张医生麻烦您帮我谢谢张师傅,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真的没了,我和我爱人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张医生并不想浪费口舌和他们寒暄:“好了,我还有别的病人要接待,您可以带着家人先离开了。”
楚父和楚母在等待区找到了楚沐涯。
“爸妈。”楚沐涯拿着体检单。
楚母眼眶通红,看到楚沐涯好好地站在那边,她几乎要克制不住眼泪:“走吧,也辛苦你一大早上了,等会去吃饭吧?有什么想吃的吗?”
楚沐涯:“都可以。”
楚父笑着说:“我知道青泽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淮扬菜馆,不如去试试看吧?”
楚沐涯难得和楚父一起吃饭,偶尔在家里吃饭也是很严肃的样子,可和楚母一起出来却又不太一样,格外的温柔耐心。
还好楚父虽然忙,却没有和宴礼行一样。
想到宴礼行,楚沐涯抿唇,他正在背单词,思绪顿时有点乱。
楚沐涯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和宴凌安说那件事,一是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是他误会了也不好说,二来他有点抓不准宴凌安的态度。
他低头看着英语书发呆,手机在旁边震个不停,是一个微信视频邀请,来自“一中大帅比”。
楚沐涯犹豫了下,还是点了接通。
宴凌安的大脸瞬间在屏幕上放大,楚沐涯猝不及防地心跳快了一拍。
他的背景似乎是在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