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啊,别生气了,快帮奶仔细瞧瞧。待会儿奶就用它煮黄豆给你吃,吃了猪尾巴,我家乖宝就再也不尿床啦!
豆豆没尿床豆豆没尿床!小娃儿听了不乐意了,急忙摇头狡辩着,一张小脸涨的绯红。
好好好,没尿没尿,是奶记错了是奶记错了,来来来,快帮奶看看。江氏忍俊不禁,说着便把猪尾巴递到小孙子面前。
还有呢,喏,这里这里,嗯,还有这里。小豆豆一根一根地指给江氏看。
江氏边用镊子夹着边和孙子说道:别生气了,看你这小嘴翘的,都可以挂好几个酱油瓶了,等明天你爹爹和娘亲回来了,咱们也做那吸溜吸溜的东西玩哈。
奶,那是滑滑梯,不叫吸溜吸溜。小家伙忙纠正道。
好好好,奶奶说错了,叫滑滑梯叫滑滑梯来着。
可是等到明天爹娘回来,那门口的雪都被人抢光了。小豆豆委屈极了,他们爹爹一早就去挑雪了。
那咋办啊,奶又做不来这吸溜吸溜的东西。
那爷爷呢?小豆豆问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瞧见爷爷了。
你爷这几天发神经呢。江氏叹了口气,死老头子自那天下雪后就没再往镇上跑了,她本来还挺高兴的,想着这下终于消停了,哪知他又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医书了,这不脸都没洗好几天了,胡子拉碴的,每顿饭还都是她给端进房里去的。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常。
哇哇哇委屈的小家伙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听到小孙子的哭声,刘大夫忙从东厢房走了出来,他家这孩子一般不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连忙走到堂屋,看到江氏也在,刘大夫着急地说道:孩子哭了,你就不会哄一哄他。说着他上前抱过豆豆问道:不哭不哭,跟爷爷说说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江氏不乐意了:怎么哄,那吸溜吸溜的东西我又不会做,真有这本事当初我也不会瞎了眼看上你这个药呆子了。
刘大夫无语: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啥,多大的岁数了,也不嫌丢人。
小豆豆已经没哭了,他正看着自己的爷爷发愣呢,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人真的是他那个每天催他勤洗脸勤洗手的爷爷吗?
刘大夫把挂下来挡住眼睛的头发用手往后撸了撸,接着对小孙子笑了笑,说道:和爷爷说说咱家小豆豆到底为啥要哭啊?
嗯嗯,听这声音确实是自己爷爷没错了,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道:外面的雪都要被狗子还有猴子还有榔头的爹爹抢光了,呜呜呜
啥?抢雪?刘大夫有些懵,自己这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他怎么听不懂呢?他朝老伴看了看,见江氏拿着猪尾巴正对着门口的亮光照啊照的,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看来不是自己耳朵的问题,他转头看向小孙子问道:抢啥雪啊?就门外天上落下来的雪吗?
嗯嗯,就是门口的雪,都快被抢光了。小豆豆用力点点头,眼睛里还闪着泪花。
江氏把猪尾巴丢进木盆里说道:出门去瞧瞧你就明白了,我活了几十年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抢雪的新奇场景呢。
刘大夫云里雾里,当下抱着孙子往屋外走去,他家院门外面就是村道,走出去时正好瞧到有几个汉子挑着大竹筐正哼哧哼哧走得飞快呢,刘大夫不敢相信,用力擦了擦眼睛,再看,没错啊,那一个个筐子里装的确实都是白花花的雪呢。
他低头瞧了瞧地面,那地上除了底下结成冰的,上面只铺了薄薄的一层雪,他记得昨晚好像又下大雪来着,可是此时路上积的雪并不多,仔细看上面还有铲子刮过的痕迹,这是把干净的那一层雪都给挖走了?
他们这是干嘛?难道今年这雪还有大用场不成,再说这东西是能存得住的吗,搬这么多回家就不怕把家给淹了?刘大夫纳闷,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看爷爷没说话,小家伙又开始念念叨叨起来,从小孙子的话里刘大夫理出来个大概,那就是村西头小丫丫家有很好玩的东西。
村西头小丫家不就是周青林家吗,自己才几天没去,难道他家又有新奇的好东西了?想到自己正好要去问问游方郎中的事,于是刘大夫对小孙子说道:走走走,爷爷现在就带你到小丫家玩那吸溜吸溜去。
说着刘大夫便抱着豆豆就往村西头去了。
江氏走到门口,才发现老头子已经走远了,定是又去那周家老二家了,想到自家老头这副邋遢样,她连忙对着刘大夫的背影嚷道:你先回来洗一洗脸,把头发梳一梳再去呗!江氏着急,这老头子也不怕自己这副模样把人给吓着了。
刘大夫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啊,他抱着小孙孙走得飞快,那什么吸溜吸溜的东西他也很想看看呢。
周青林还不知道他最害怕的磨人精唐僧又来找他念经了,此时他正忙着清扫屋檐底下的雪呢。
昨夜又下了场大雪,周青林一早起来就架着梯子开始清扫毛草顶上的雪了,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他心里随时都紧绷着一根弦,生怕这房子不结实被雪给压塌了,这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前几天他就听那些掌柜说起离这儿不远的邵阳村就有户人家的房子被雪给压塌了,当时全家人都睡在里面,没来得及跑出来,等第二天村里人发现挖出来后,已经全都没气了,真是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