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未做他想,从怀中拿出情报,递给了秦征。
秦征接过情报,“你好好休息,我去送吧。”
养心殿
元嘉帝接过情报信件,揭开火漆,抽出信纸。
用沾满米浆的笔刷擦拭信纸,字迹逐渐浮现。
连钧将秘密前往胡州兵工厂。
元嘉帝冷淡的眼神中透着狠厉。
将纸条置于油灯上,不消半刻,燃烧殆尽。
—
花房
“海公公,小正子不见了!”花房的一个太监嚷着。
“是啊,一清早就不见踪影。”旁边的小宫女补充说道。
秦海甩了甩衣摆,“聒噪什么,小正子调去行宫培育花种了,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行宫有温泉,一些花种是要在那里培育的。
“海公公,怎就去了小正子一人啊。”有太监问道。
秦海皱眉,“干你的活去!”
被骂走的太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想着,有啥好事都给你干儿子。
秦·干儿子·征并没有去行宫,而是领命秘密前往胡州。
须得赶在连钧到达之前,探探兵工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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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蛊已经种进了哲旻体内,姜雨须得配制新的药浴包。
原来的药液有抑制蛊虫的效用,断然不能再使用。
姜女士起了个大早,洗漱,上班。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姜雨带着准备好的药材一头扎进了太医院的休息间。
炮制好的红麹研磨成粗粉,煮水过滤残渣。
在滤液中滴入适量胆木水。
用高丽参泡的药酒浸泡苦杏仁。
半个时辰后捣碎苦杏仁,边捣边滴入适量药酒。
将捣烂的苦杏仁,包进纱布中,滤出浆水。
将红麹水和苦杏仁浆水1:2混合,倒入分液漏斗中摇匀。
取出下层的红棕色药液,静置。
姜女士蒙上了面巾,她要开始焚烧宫斗剧打胎圣物了。
麝香!
取适量麝香成品置于木盒底部,点燃。
把纱网屉塞进盒中,与麝香保持一定距离。
将新鲜的银杏叶片洗净擦干,放在纱网屉上,盖好木盒盖子。
用麝香熏上半个时辰。
取出熏好的银杏叶片,用纱布包好煮水。
在红棕色药液中滴入适量银杏叶水,蒸馏提纯,得到浅棕色药液。
这种药液,保护心脉,不对蛊虫造成影响。
再配上养身的药材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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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以来,哲旻的情况颇有好转。
“殿下,这新的药浴可真是不错啊。”小路子往浴桶中滴入护心药液,“奴才瞧着,您这几天泡药浴的时候气色都不错。”
可比那什么雷公液强上百倍。
哲旻只着底衫,“嗯,姜太医的药素来不错的。”
小路子丢进药材包,“殿下,可以了。”
哲旻泡在药浴中,隐隐发黑的胸膛变得畅快。
新的药浴泡了三四天了,他只觉身体常有酥麻之感,并无其他不适。
姜雨说过,所谓酥麻之感,是新旧蛊虫互相残杀所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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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花了三天的时间到了胡州。
北地荒凉,胡州却难得一片繁华。
原因无他,胡州铁矿产资源充沛,是大昌兵器制造部所在地。
秦征把马牵到了一家客栈的后边。
“哎呦,客官,您这马真漂亮啊。”后边马厩的小厮是个识货的,“雪里站,我还是头一次见。”
说罢下意识就要上手。
“别摸,拿着缰绳就好。”秦征阻止了小厮,“我的马不喜旁人摸。”
小厮笑着,“好嘞,好嘞。”
接过来缰绳,牵到了马厩里。
起初小厮还牵不动,秦征摸了摸它就听话地走了。
雪里站,全身黑亮,四蹄雪白。
秦征的马是最正的雪里站,且额前有一块白色的胎记,漂亮的不行。
秦征进了客栈,开了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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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母亲,先喝茶。”德妃拢了拢怀中的八宝。
那日德妃求见元嘉帝,便是依照她父亲的指示,请愿让她母亲进宫。
王连氏接过宫女奉的茶,“娘娘,在宫里可还好?”
终究是母亲,这么久见不到面,挂念的很。
“母亲,再不好本宫也熬过来了。”
德妃并不想同自己的母亲亲近。
原因无他,从她成为权谋的工具那天起,她和父亲母亲便只剩合作关系。
王连氏一噎,泯了一口茶,“罢了。你表妹…”
德妃垂眸,“母亲,您与父亲一体同心,他让我把您召进宫来,应该不是让你来劝我对连盈好些吧。”
“娘娘,我是宰相府的主母,断然不会同你父亲离心。”王连氏匆忙说道,“可我也是…罢了罢了。”
德妃心里门清儿,父亲要母亲进宫,不可能是要她和连盈联合一心。
可母亲年纪大了,早没了当年逼迫她进宫的气势,又或许是她如今今非昔比。
“母亲,父亲没让您说的,您且咽进肚子里吧。”德妃逗弄着怀中的八宝。
王连氏掩面,抑制住泪水。
不曾想许久未见的女儿已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