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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听闻,那前朝来通商的外邦人精通巫蛊之术。”秦楚说道,“可使人变异的药丸,会不会也是蛊?”

“应该不是,蛊都是活蛊入体,或是被蛊物所咬。”秦征放下手中的茶盏,“这药丸的精妙还是在于腥臭的血。”

这都是姜雨告诉秦征的。

秦楚攥紧了手心,“如此狠毒的药,实在可恨。”

“秦淮应该也察觉到消息不完整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新的发现。”秦征扣上了连袍的帽子,拿起桌上的半块面具戴好,“这是我问姜太医讨来的上好的金疮药,你拿去给秦严。”

秦征把从怀中掏出的药罐放到了桌上,起身跳窗离开。

秦楚拿起桌上的药,去了莳花馆的暗室。

秦严的伤再不好好处理,就该腐烂了。

秦淮潜伏多日,终于得见地下二层的神秘之人。

这日,他照常在牢房巡视,听见偏僻之处的地下二层入口有了动静,便靠近查看。

只见一个身量瘦小的黑袍男子钻了出来,脸上带着赤红色的鬼王面具。

秦淮自然地朝男人行了一个礼,他见其他死士用过的。

男人盯着秦淮的眼睛一言不发。

半晌,转头望向变异严重的两个铁匠。

秦淮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向铁匠。

二人的后背生出了诡异的突起,冒着黑血,好像被本不属于人体的东西刺穿了一般。

他们痛苦地挣扎着,嘶吼着,死死地盯着男人手中的瓷瓶。

不难猜出,瓷瓶里的东西,就是变异药丸。

男人用长镊子把药丸喂给了铁匠。

铁匠如饥似渴地吞噬着高剂量的药丸…

很快再次癫狂,发生更剧烈的变异。

秦淮面具下的眉心皱紧,这东西能让人上瘾。

好像这两个铁匠停药了几天,便时而癫狂起来,尤其是夜里最为严重。

这药丸可真狠毒啊。

黑袍男人冷眼看着铁匠,随后收起了瓷瓶。

“你,随我来。”

他用手势示意着秦淮。

秦淮微不可查地愣了愣,很快便跟上了黑袍男人。

随他一起进了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并不大,是一处逼仄的实验室。

周遭并没有秦淮所想的恶心恐怖,只是遍地都是各种陶罐瓦罐,还有一个制药的台子,一个黑色的屏风。

屏风后边是什么,便看不到了。

不过,空气中有着极为浓重的血腥味儿。

那种,腥臭的血腥味儿。

“你想成为我的蛊人吗?”黑袍男人突然冷冷地开口。

秦淮背后一僵,垂眸看向比他矮小了不知多少的男人,不发一言。

黑袍男人阴森森地盯着秦淮的眼睛,“不如先带你看看她吧。”

说罢发出了恶心的笑声,脸上的鬼王面具跟着抖动,实在是可怖。

秦淮指尖的细针悄然钻出,眼睛冷冷地盯着黑袍男人的后背,蓄势待发。

男人背对着秦淮,面具下的嘴角冷笑着,猛地拉开了屏风。

“你看啊,我的蛊人多漂亮啊!”

见到所谓的蛊人的那一刻,秦淮瞳孔一缩,大受震撼。

蛊人垂下杂乱的黑发,遮挡着脸庞,整个身子全/裸,泛着严重的青紫,蜷跪在地上。

手心被很粗的钢钉穿透,狠狠地钉进了石墙里,脚上戴着沉重的脚拷,勒进了皮肤,渗出黑血。

秦淮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样,好看吗?”黑袍男人笑得发狂,“她的身体里被我种了九种蛊虫!”

男人说罢,语气又变得很伤心,“可是她好像快要死了。我想找个强壮一些的,你愿意做我的新蛊人吗?”

男人靠近秦淮,抬头紧紧盯着秦淮的眼睛。

秦淮努力平复内心,稳稳地站定,指尖的银针泛着寒光。

“哦,我忘了,你们都不会说话,而且长得很丑。”黑袍男人又退后了几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身上有着更特殊的蛊毒,是其他死士没有的。”

特殊到那么普通,不够致命。

秦淮咬了咬舌尖,冷眼俯视着这个疯子。

他怎么能一眼看出我身上的蛊毒?

“我不会暴露出你是奸细的,不然他们杀了你,谁来做我的新蛊人呢?”黑袍男人又开始癫狂地笑道。

笑得秦淮头皮发麻。

晚秋时节,元嘉帝下旨举行新一年的木兰秋狝。

满朝文武为之震惊。

打从太子哲旻中蛊之际,元嘉帝就封禁了木兰秋狝。

而太子崩逝不过一月,元嘉帝竟重开了木兰秋狝,这可是要另立新储?

整个紫禁城,乃至上京城的权贵,都拿不准圣意。

唯有姜女士心里跟个明镜。

木兰秋狝是大昌皇室祖辈传下来的重大盛典,元嘉帝封禁一事本身就是大不韪。

而今太子是假死,体内的蛊毒也被祛除,元嘉帝自然是不再忌讳木兰秋狝,重开不过是顺应而生罢了。

翊坤宫

德妃换上了新做的紫色蜀锦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怀里抱着八宝。

“娘娘,木兰秋狝,咱们的哲容皇子年纪尚小,怕是没办法参加狩猎啊!”画竹给德妃攒上了华贵的御赐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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