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开扉到隐州任职时便已经盯上了钱涛,他姐姐虽是钱涛的妻子,但经过这些年各种事情早已貌合神离,只是陈开淑心底还带着一丝念想,希望有朝一日钱涛能浪子回头。
如今她清醒了,也就不再护着钱涛,配合陈开扉一起调查起钱涛来,也是多亏了陈开淑他才能推断出钱涛开地下赌场的事情。但陈开淑毕竟是钱涛的妻子,若要真的处罚起来很难不被牵连。
潘固城道:“你不用担心大姐,我会在奏折中阐明事情原委,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陈开扉:“多谢。”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潘固城拍拍他的肩膀,“你若真想谢我,不如带我去见见你中意的那位姑娘?”
陈开扉:“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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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不知晓酒楼里发生的种种,正带着全店上下一齐招呼着这位都城来的千金大小姐。潘安疆慢悠悠地逛着,楼上楼下全走了一遭,将店里的衣裳都看了一遍,愣是没有一件能入她的眼。
“这做工,粗糙!”
“这绣花,俗气!怎么会有人在粉色的衣裳上面绣绿色的海棠花呢!”
“里里外外就这么些款式,你们隐州不是向来富庶吗!隐州最大的成衣店就这么点东西?”
钱涛派来接待的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周掌柜也出了满头的汗,这位大小姐比城中的夫人还难伺候。
周掌柜道:“隐州地方小,东西自然不能和都城相提并论,但咱们这儿有现成的裁缝,小姐若是有喜欢的样式大可告诉在下。”
潘安疆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脑后,气得圆鼓鼓的小脸白里透红,叉腰看了周掌柜一眼:“本小姐哪有那么长的时间等你们做衣裳,罢了罢了,本小姐不要了!”
说罢她朝钱涛派来的人一指:“你!送本小姐回客栈!”
那人忙点点头,去门口牵马车。
周掌柜松了一口气,却不料已经走到门口的潘安疆忽然折回来,小声道:“掌柜的,那件绣着海棠花的粉衣裳给我留着,还有那条鹅黄色的披帛,晚上我叫人来取。”
“哎哎,好!”周掌柜不明所以,潘安疆瞬间又恢复了那副骄纵的模样,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潘安疆时刻谨记着她哥的嘱咐,决不能要钱涛那狗官的一分一毫,所以看着漂亮衣裳再心动她也要忍着,甩脸子给钱涛的人看。等坐着马车回到驿站,那给她驾车的人立马便被官府的人扣下了,潘安疆知道事情已成,兴奋地去要去廨舍找她哥哥。
银承把人拦下来:“小姐是要想去看我家大人吧?”
潘安疆嗔怒道:“知道还问!快送我过去!”
银承:“大人和潘大人忙着审讯钱涛,怕是没有精力见姑娘。”
“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潘安疆伸着食指,两眼水汪汪的看着银承。
银承早已习惯了她这一套,面不改色道:“姑娘还是做些别的事情吧,您若是有什么想玩想看的地方尽管告诉我,大人派我来就是陪姑娘玩的。”
“真没劲!”潘安疆甩着袖子,“那我要回天丨衣阁,我看中了几件衣裳,你给我买!”
银承:“属下只是个小小侍卫,每月俸禄抵不上姑娘的一件首饰钱。”
潘安疆:“那我要去见陈开扉!”
银承无奈道:“走吧,去天丨衣阁。”反正最后找他家大人报销。
潘安疆去而复返,一改刚刚的态度和颜悦色地买了好几件衣裳,震惊了天丨衣阁上下十几口人,结账时周掌柜看着一脸肉疼的银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
银承回头看一眼潘安疆,对方正伸着脑袋盯着自己。
银承压低声音道:“能赊账吗?”
周掌柜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可以。”他满脸笑意地将二人送出天丨衣阁,还不忘向潘安疆推销店里将要上新的首饰。
“十二月花神簪,每半个月上新一次,第一支定在腊月初一也就是六日后,小姐若是感兴趣可以来瞧瞧。”
潘安疆顿住脚转过头来:“花神簪?谁做的,余岳还是庄弘简?”
周掌柜笑道:“是另一位匠人。”
“隐州还有别的匠人?”召国上下的首饰匠人不超过五十人,一半在都城,余下的零零散散分布在各州,潘安疆对他们的情况都知晓。
听周掌柜说出乔宿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潘安疆做思索状:“他是哪位大师的徒弟?”
周掌柜:“没听乔姑娘说过她有师父,不过乔姑娘的手艺绝不在余岳庄弘简之下,小姐若是感兴趣到时候可以来看看。”
“乔姑娘?是个女子哇!”那就更稀奇了,还从未听说过有女匠人。
潘安疆顿时来了兴趣:“我一定来!见识一下这位女匠人的风采。”
周掌柜:“那就静候潘小姐大驾光临。”
“”银承的脸色比他刚刚结账时还难看。
潘安疆喜欢他家大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且这位大小姐从来不藏着掖着,在都城的时候就恨不得告诉全城的人她喜欢陈开扉;
而他家大人对乔姑娘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没有那么单纯。
这两人见面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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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宿画好了设计图,准备好了材料,却没办法静下心来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