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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陶幸而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直接从两米多高的墙上跳下来,还特意选了一个没啥人走的侧面,现在好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自作自受的男生可怜巴巴地团成一小团,整洁的西装裤蹭的灰秃秃的,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试探性的动了动脚腕,钻心的刺痛霎时弄的人呲牙咧嘴。陶幸而焦躁地环顾四周,像个落魄的小王子。
除了一些现金,陶幸而身上连手机都没有,本想着跑出去直接找个自家商场,但谁知道这墙内墙外还有落差的,按照他的预估高度,他绝对不会栽在这小破墙上。还没跑多远呢,出师未捷身先死。
腿不会断了吧,陶幸而眼眶有些红。
而他不知道的是,营地里因为他的失踪已经快翻了天。
说真的,我们少爷挑了一个很合适的时间,一个平平无奇的自由训练的下午,一个经常躲起来偷懒的小杏儿的消失通常无人在意。但架不住有位姓陆的大爷莅临指导工作,刚开始还游刃有余的跟着导演组巡视工作,而后在少爷各个藏身之处都没有发现人的时候就已经略有不爽。
"陶幸而人呢?"陆向穹面无表情。
负责的选管组长尴尬的笑笑"陆老师,今天是自由训练,没有任务的,应该是在哪里睡觉吧"
"嗯,只是问问你们有人见过他么"陆向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按理来说躲了半天的小孩应该颠颠的跑出来吃饭了,他心跳莫名的空了半拍。
组长应了一声,对着对讲喊了一嗓子"有人看见陶幸而在哪么?"
通讯器此起彼伏的传来各式各样的否认。
陆向穹无声的叹了口气,转头对着人说"带我去一下监控室吧"男人顿了顿,在多了个小崽子的短短数月里,无可奈何这种情绪在他身上多的仿佛他前二十多年的总和。"麻烦了"
不确定小孩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跑走的,找监控这件事情在短时间内显得有些大海捞针。
男人环着手臂目不转睛盯着监控墙,眸色渐深,气压越来越低。
视角回到在墙根底下装蘑菇的死崽子,在不知道多久的摆烂时间后,像个小泥猴子一样,在地上摸爬滚打,试图凭借自己坚强不屈的意志站起来。
"杏儿?"有些疑惑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后方传来,略显熟悉。
陶幸而正把手上的土自暴自弃的蹭在裤腿上,闻言唰的一下回头,眼睛亮晶晶的"文寅?"
"你这...."见到男生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身形高大的男生诧异地快步走过来,急忙问到。
"哦...没事"陶幸而对自己有些气急败坏,也实在想不出来合理的解释,又想着逃跑计划的最后一条也付诸东流,低落的垂下眼睛"腿断了吧,
"腿断了???"文寅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怎么在这?"陶幸而总算见到了活人,一颗心咣当掉回了肚子里,疼痛开始肆意的侵占理智,他瘪瘪嘴,委屈巴巴地抬头。
"我..我去拍个广告,回来想买个东西就让他们把我在这放下自己回去了"一向吊儿郎当的男生皱着眉蹲在男生旁边,袋子随手扔在一边,紧张兮兮地询问道。"先别管我了,疼不疼啊,我给你叫救护车哈,别怕"语速飞快,手忙脚乱。
"你有手机呀!"男生抓住文寅的衣角,有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嗯,出来活动手机都会还回来的"男生把手机从大衣兜里掏出来。
"嗯嗯!"陶幸而窃喜,救护车好呀,一步到位,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文寅严肃的解锁手机,嘴里还安慰着"你乖点哈,没关系......"
话音却半截消失。
只看他别有深意的瞟了一眼身边装可怜的小孩,眼底爬上丝丝缕缕的怒意。
"快点呀"不明真相的小孩还作死的推了推他,试图催促。
"所有的工作群因为找你快炸锅了"男生脸色完全冷下来,让他看起来莫名地有些吓人。"你不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围墙外面,还把自己腿摔到了么"目光朝着男生的的腿偏了偏。
陶幸而噎了一下,试图装乖糊弄过去"就不小心嘛....好痛的,你快送我去医院,文寅文寅"
文寅看着面前小孩心虚地对着他嬉皮笑脸,眼眶还红红的,白白嫩嫩的脸蛋儿蹭的脏兮兮的,一股子火气冲上来。"陶幸而!你是不是为了逃跑翻墙出来!"
小孩轻轻抖了一下,咻的缩回自己可怜巴巴的眼神,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说话。
"你屁股不想要了是吧!"文寅气笑了"这近三米的墙你直接跳下来?你疯了是么?"
"里面...又没有这么高,我怎么知道"自知理亏的小朋友撅撅嘴,心虚地反驳道。
文寅气笑了"还顶嘴?"
"我说实话呢"小小声地,陶幸而噘嘴道,死鸭子嘴硬。
"行"文寅的额角不停的抽动,气的声音都发颤"你这
', ' ')('实话留着跟陆老师说去。"
"你不许给他打电话!!"听到陆向穹名字的小孩瞬间炸毛,慌张地叫喊道。
"闭嘴!,文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手播着号码放到耳边,一手威胁着隔空点点垂死挣扎的陶幸而。
"陆老师是我"
"我找到杏儿了"
"在后门左侧面围墙,对,后山那边"
"嗯,您带医务人员来一下吧,嗯,摔到腿了"
"我简单看了下,应该就是脚崴了。对,生龙活虎的呢。嗯,好。好的"
无视了陶幸而在一边无声的尖叫,文寅气定神闲地说,也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轻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瞥了小孩一眼,看的他毛骨悚然。
"叛徒!"陶幸而恶狠狠地盯着人。
文寅满不在意的耸肩,"陆老师和我说,你要没事的话可以先给你热个身。"
"什么热身?"眼睛咻的一下瞪的老大,陶幸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呢"文寅不怀好意的勾了下嘴角。
"我受伤了!!!"
怎么会有这么泯灭人性的事情啊!陶幸而手忙脚乱地试图往后躲。
眼见着人一步步逼近,陶幸而急的话都说不利索"我,我警告你啊!你敢动我一下你完蛋了!"
文寅嗤笑一声,冷哼道"哇哦,我好怕啊"
"看你那点出息"对着缩成小鹌鹑的人翻了个白眼,"逗你玩呢。"
文寅从兜里抽出两张纸巾,带着浅淡花香的纸巾不温柔的蹭在男生的脸蛋上,他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都脏成小花猫了"
小崽子恃宠而骄的皱皱鼻子,不满的哼了一声。
陆向穹来的意料之外的快。
太阳已经微微落下,男人背着自然光源,整张脸隐匿在晦涩的阴影中,非常不符合气质的一路奔跑过来。
当他站定在陶幸而身边的时候,连文寅都能看出来男人胸口不可忽视的起伏。
他轻轻喘了口气,一言不发地蹲在小孩身侧。在男生红着脸推拒声中,沉默地把人从头到尾撸了个遍。
"我,我没事啊。"陆向穹向来打理良好的发型被风吹的有些杂乱,几滴汗水不甚明显地从耳侧滑进衣领,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眼神中凝出几乎实质的关心。陶幸而难得的生出了些愧疚。
陆向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喂"陶幸而小心地瞥了轻轻揉捏自己的人,用手轻轻戳了戳男人饱满的肌肉"你说话啊"
心里已经有数的陆向穹冷淡地转了个身,把人晾在一边,对着文寅说道。"辛苦了"
"没事陆老师"文寅摆摆手。
感觉到自己被可以无视的小孩不满的瘪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干嘛不理我"
低头揪弄着衣服边边,肉眼可见的焦躁。
医疗人员和导演组拎着一堆设备姗姗来迟。
陆向穹附身把人抱起来,面色冷漠地放到一边准备好的担架床上。
陶幸而坐在床上紧张地荡了荡自己的小脚丫,垂头丧气的。
男人像个雕塑一样站在一边,漠然地看着身形纤细的少年在检查时难得的乖巧,乱糟糟的小卷发不安分的支愣着,平时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少爷浑身上下都是灰蒙蒙的,活像是刚从地里偷了两颗菜一样。
不满和怒意在满格的担忧之后退缩后逐渐占据心神,在医生掀起男生裤腿露出擦伤和红肿地脚踝时达到顶峰。他面上不显,平静地等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没有什么大问题,应该是没伤到骨头。最好再去医院拍一下片子。也算万幸,那么高摔下来没什么大事,幸好下面都是松软的土。"
"嗯"陆向穹应了一声,对着医生点点头。
陆向穹以一种绝对冷静地姿态一步一步地走近坐立不安的少年。
"干..干嘛"陶幸而飞快地瞄了他一眼,磕磕巴巴地说道。
男人沉默着用食指指节抵在男生下巴上上抬,在令人不安的情绪里,另一只手高高地扬起。
陶幸而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感受到凌厉的掌风从耳侧呼啸而下。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意料之外地停在原地。
男生呆滞地眨了眨眼,生理性泪水在大脑感受到委屈前飞快的溢上眼眶,吧嗒吧嗒地落下来。他感受着下巴处毫不怜惜的力度,愣愣地望向男人的眼底。那一双永远平静无波偶尔含着淡淡愉悦的深棕色的眸子此时深的瘆人,呈现一种要将人吞噬的负面情绪。
时间在迟钝的思考中被拉长,他只觉得自己被人扯着衣领单手拎起来,在一阵天璇中看见了众人或震惊,或呆滞的表情,而后被砸在病床上。
铁架滚轮不堪重负地发出叮叮咣咣地响声,陆向穹在毫无预警之下把人的裤子撕到了膝弯。露出一个完整的,浑圆的,白花花的小肉屁股。
抬手用比刚才那个耳光更甚的力度狠狠的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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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屁股在延长的时间线中被扇大的凹陷,波动,而后弹起,疯狂又绝望地抖动后,一个深红色的,清晰的,凸起的掌印直直的印在男生臀上。
炙热的疼痛迅速的爬上身后,热辣地像是被火舌舔过一样。这一巴掌仿佛在嘲讽他之前所受到的所有惩罚都像是陆向穹宠溺的抚摸。
陶幸而被这一巴掌打的失了声,数秒后才从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啊——!"
男孩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会凭借本能哭叫着扭动屁股,死命的蹬腿试图逃脱这要命的疼痛。
密集的掌掴在不断弹动的肉臀上,肥软的小屁股肉眼可见的涨红发肿,快速地像是一键蒙版。男人一言不发地传递着自己的怒意。
"呜啊!啊啊啊!呜呜"陶幸而翘起脑袋,脖颈崩成难耐的曲线,连尖叫都来不及。
腿没摔断都要叫人打断了。
太疼了。被反压在后背的双手用力的泛白。带着怒气的责打,打在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身上,疼的沁入皮下组织,深入骨髓,疼的叫人头脑发麻,只想哭着逃离这片地狱。
陆向穹用十巴掌打出了超出往日五十掌的效果。
嘈杂的室外寂静地像是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地声音和路口轮胎剐蹭的声音。以及一下一下未停止的巴掌声。
任谁都能看得出,陆向穹的火气,还没灭。
泪水汗水口水乱糟糟地混成一团糊在脸上,短短几分钟,男生已经哭的喘不上来气,被蛰得发痛的眼睛可怜兮兮地闭眼颤动着,屁股上的疼痛强硬的盖过了脚踝的肿痛,要人命地令人头昏脑胀。
他要被打死在这里了。
陶幸而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不掺丝毫水分。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每巴掌强势而毫无保留地扇大在已经饱受磨难的臀上,重得那软肉连连打着颤不停。掌印糊满了整个小屁股上。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呜"
完全反应不过来还有认错求饶的选择。男生仿佛回到了那个无法独立思考的年岁,被高大的长辈扒了小裤子撅着屁股狠狠的扇打,一切挣扎哭喊都是徒劳,被绝对的力量压制着。
男孩第一次知道被打屁股原来可以没有丝毫的爽感,只有纯粹的疼,疼到痛不欲生。
他哭的凄惨,却没像往日一样换回来男人不声不响的宠溺和纵容,也没有那个习以为常的怀抱。
疼痛在脑子里横冲直撞,随着屁股肉的红肿涨大着,爆破出数亿的名为委屈的神经元。
他究竟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别人喜欢sp都可以哼哼唧唧的享受。
为什么他就要承受这些。
他就算把腿摔断了又怎么样。
他就算死了,和陆向穹又有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可以这么打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好疼。
想哭。
想哥哥。
施暴者大发慈悲的停了手,疼痛带来的后遗症却还是盘踞在脑子里。
陆向穹沉默地皱着眉,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他看着男生精疲力竭地把脑袋搭在病床上,眼泪氲成了一大摊。
倔强的小卷毛软趴趴的贴在脸颊上。狼狈又可怜。
凄沧地抽泣着,令人心紧。
臀肉红肿的吓人,软肉都涨了几指高,大腿不由自主地痉挛着,白皙的和臀肉呈现一种触目惊心的对比。
他打的。
男人手指几乎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缕挣扎和迟疑。
他走到陶幸而湿漉漉的脑袋旁边,同样通红的掌心停在半空中半天没有落下去。半晌后,才小心翼翼的拨开黏在小孩眼上脸侧的头发,用指腹蹭了蹭男生冰凉的泪水和滚烫的脸蛋。
陶幸而哭的头脑发昏,疼痛和委屈让他生出了些堪称极端的恨意。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看着陆向穹的手在朦胧之中晃晃悠悠,吭哧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男人一瞬间压抑住了自己防御的本能,几乎不可见的轻轻皱眉。
陶幸而什么都没想,小虎牙死死的咬在男人的手腕上,活像个狗崽子。他仿佛被这个世界隔绝起来了,脑子昏昏沉沉。他听得见众人七嘴八舌的大呼小叫,听见陆向穹冷静平稳地让所有人不用上前,感受到陆向穹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脑袋却并没有阻止,感受到齿下脉搏突突地跳动,感受到人类温热的体温。
但他什么都不想想。
直到他感受到舌尖的湿润。
和浓烈的血腥味。
霎时仿如大梦初醒般松了嘴。
陶幸而呆愣地看着面前的手腕上深深的齿痕,不断的渗出狰狞的血迹,瞳孔骤缩。
张了张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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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向穹垂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满不在意的将满手的血层在深色的西装裤上,氤氲出墨色的痕迹。
从大衣口袋里夹出一根烟,后退了几步,点燃。
这是他第一次在杏儿面前抽烟。
烟雾被偏头吐在了下风处,绯色顺着陆向穹抬起的小臂滑至手肘,一滴两滴砸在土地上,比陶幸而眼泪砸下来的颜色更深更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之后把燃烧着的大半截的烟蒂用两指搓灭,对着愣愣的小孩说平静地说"咬够了么"
陶幸而眼神木木地移到陆向穹脸上。
男人仿佛还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如同流着血的那只手不是他亲口咬出来的一样。
坦然的,平和的,只是没人能发现那风平浪静地表现背后,难言的疲倦。
"哭什么?"陆向穹甚至还轻轻勾了下嘴角,声音慵懒而优雅,一如既往地游刃有余。
"不就是想回家么"
"去医院拍完片"用手随意抹乱还在渗血的伤痕,陆向穹把对着身后噤若寒蝉的工作人员们招招手。"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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