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咱不管了,咱们管好自己的小家就成了。”禾父最见不得媳妇抹眼泪,手忙脚乱地劝:“你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掉金豆子,连闺女都不如了。不怕被人笑话了去,家里还有客人呢……”
禾母带着泪花佯嗔地往丈夫腰上掐了一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昂首挺胸地去厨房琢磨晚上吃什么了。
这不一大家子呢。家里虽然囤了不少货,可恶劣天气不知道啥时才结束,务必得省着来。但又不能不吃饱,所以需要琢磨、需要计划。看怎么个搭配能多吃几顿。
再还有,停电了晚饭不得提前啊,不然黑灯瞎火的多憋闷。蜡烛倒是有,可那光摇来晃去的,关键是不够明亮。何况这么多人围着吃饭,得点几根蜡烛啊;至于事先充饱电的节能灯,那是备着急用的,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能浪费。所以禾母总结一句话:停电了早开饭,吃完饭大家就着昏暗的烛火唠会儿嗑,然后早点睡觉拉倒。
至于娘家,确定是安全的就好,别的她也没精力管了,人也不缺她这点关心不是。倒是闺女那边,得和她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于是,禾母人在厨房,遥控指挥禾父给闺女拨电话:“趁电话还通着,你赶紧和薇薇说一声,就说她外婆家好着呢,让她别跟着操心了,管好自己就成。”
禾薇听说外婆家没事,房子是被水淹了,但人都逃出来了,这会儿被统一安置在梅龙桥大会堂,有武|警官兵带去的赈灾物资,足够过上三天,三天后,台风总该消停了吧。到时再去帮扶一把。
禾父言简意赅地传达完老婆大人的懿旨,又叮嘱了闺女几句就挂了。
禾薇握着手机沉思。
“想什么呢?”贺擎东收拾干净厨房,坐过来问:“不是说爸的电话吗?”
“啊?哦,是老爸打来的,说是外婆家联系上了,之前因为家里被淹,逃去镇上的大会堂了,武|警官兵中午抵达梅龙桥,给他们送去了一些物资。”
“那应该放心了,怎么还发呆?”贺擎东含笑着抬手往她额上弹了一下。
禾薇呼着痛揉揉额头:“我就想呢,我以后再也不说‘来台风凉快’这样的话了,扫尾台风是凉快,可真正被台风打到的地方,受灾还是挺严重的。你看就连我外婆家都受影响了,崇临那边可想而知……”
思及电视新闻里曾见到过的洪灾区场景,禾薇闷声问:“你说我们能做点什么?捐款捐物吗?”
“这事不急,台风过后,政府肯定会组织。”贺擎东揉揉她头,见小堂弟识趣地躲去书房玩电脑了,心里给他点了三十二个赞,将小妮子拉到怀里,低头亲了一口:“你要不放心,咱们就自己捐。”
“啊?”禾薇傻眼,她哪里说不放心了,她只是反应慢半拍而已,不过,“你说的自己捐是什么意思啊?”
“看了一上午新闻了,崇临那边不是重灾区吗?到时咱们采买些物资送过去,即使自己不去,也派信得过人去,挑受灾特别严重的家庭赈济,不通过任何中介机构,免得担心被克扣……”
“这法子好!”不等贺擎东说完,圆圆从书房探出头,“我赞成!算我一份!”
贺擎东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有多少零花钱?这可不比你学校组织捐款,十块二十块都行。”
这小子!刚还说他识趣、给他点赞呢,搞半天一直在听壁角,幸好没在客厅做什么,要不然真是……
圆圆得意地挺挺胸膛:“老大,你可别小瞧我,我攒了好多零花钱了,不信你问姐。”
“你姐又不是你妈,管你攒了多少零花钱。”贺擎东越加没好气了,搞得好像他媳妇是别人家管家婆似的。
“因为我把零花钱全让姐帮我炒股了呀,她当然知道了。”圆圆兴奋地蹦到客厅,他也好久没看股票账户了,趁着这会儿记起,催禾薇打开手提:“姐,快让老大瞅瞅我零花钱到底有多少,老是不相信我……”
禾薇无奈地摇头笑,不过还是应两人的要求点开炒股软件。
看到自己账户里那串一二三四五六位的数字,而且还是明晃晃的5打头,圆圆冲他老大龇牙咧嘴:“咋样?我没撒谎吧,直接捐赠能有我的份吧?”
贺擎东好笑地揪揪他耳朵:“你行啊,不声不响攒这么多私房钱了,小叔小婶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了。”圆圆垮下脸,随即苦着脸央求道:“老大你可不能告诉他们呀,说了指定被我妈没收充公。我这可是攒了十几年的零花钱,而且是托老姐帮忙炒股才变这么多的,以前其实就那么一丁点啦,姐说不能告诉家里,不然就不帮我炒了,因为炒股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所以老大你也不能往外说啊,这事就我们仨知道,老大老大你好歹应一声啊……”
贺擎东听他说得哭笑不得:“行了,我几时说过要告诉你爸妈了?心眼鬼得跟什么似的。你自己这张嘴把牢、别把你姐给卖了就行。”
“我才不会!”圆圆讨好地冲禾薇笑:“是吧姐?”
“是!”禾薇配合地抿嘴笑。
贺擎东长腿一伸,踹开了小堂弟,眼神示意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妨碍他跟宝贝媳妇谈情说爱。
圆圆一步三回头地往书房走,一再强调:“那老大说好了啊,你们如果去崇临县,千万记得喊上我。我还没去过崇临呢,据说那儿的青蟹特好吃……”
贺擎东和禾薇无力对望,心里不约而同闪过一句:这个吃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