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心事,常常露出很想留下,却随时都会消失的惆悵表情,我知道都是因为你,她虽然口头上都说不爱你,但哪一次不是你开口,她就给了你所有想要的?她这样对你,你呢?」安蒂质问。
「她知道你不爱她,所以只是默默付出,可是不代表你可以这样玩弄她!」真耶动怒的低吼。
「你们除了只会对她予取予求外,到底为她付出过什么!」安蒂掩面,失声痛哭。
雷湛和婪燄垂下眼帘,稚森等人脸色也是难看。
许久,刷──布帘拉开,所有人看过去,白袍满是怵目惊心的血跡,「老师!」安蒂和真耶急忙上前。
「别担心,生命跡象暂时稳住了。」医护室老师安抚地微笑。
所有人松口气,「太好了!」安蒂破涕为笑,真耶也露出笑容。
「不过她毕竟是人类,生命力比较脆弱,这几天是危险期,还有随时丧命的可能,需要密切观察。」
沉默不语的婪燄上前,面无表情的望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人,指尖轻触,感觉不到平日的温热,而是冰凉,若不是那轻微的呼吸声,他几乎以为对方是个死人,弯腰一抱,将床上的人连同被单横抱起,「你要做什么!」安蒂激动的要阻止他。
「回去了。」婪燄冷声对稚森他们说道。
「是。」他们应声。
「住手!放下小梓!」安蒂激动的吼道。
「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婪燄同学啊!」医护室老师开口,「别怪我没提醒你,张同学连续两次过来找我都是生命垂危,我不敢保证第三次我还能救得回,请你多加注意啊!」
婪燄脚步一顿,「还有,伤口刚缝合,别做太激烈的运动,会裂开的。」他继续笑着调侃道。
「我知道了。」婪燄点一下头,迈开步伐。
「放下小梓!」安蒂要阻止。
「安蒂。」真耶拉住她。
「可是小梓……」安蒂急急的看向真耶,真耶只是摇摇头。
经过雷湛身边,雷湛虽然沉默不语,却伸手阻拦,「滚开。」婪燄眼神冰冷扫过去。
雷湛瞪着婪燄,又心疼的看向他怀中的女人,雷湛当然知道那女人的心情,就算只是放在心底,但自己总是观察着她的每个动作与情绪,自然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所以当然知道那女人爱的人不是自己,何况刚刚听见那女人犹如遗言的那句告白,自己是忌妒和不甘,可是他知道,她若是清醒着,也会选择和婪燄离开,「顾好她的伤,等她好,我会去把她抢回来。」放下手,沉声,警告道。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婪燄淡淡一笑,走出。
一片雪白中,自己已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最后只能疲惫的坐下,坐了一会儿,豪迈的躺下,仰头看着,无止尽的白,没有其他顏色,看着看着累了,「反正都上天堂了,晚点再去报到吧……。」眼皮沉沉的睡去。
「天堂……」嘟噥着,眼睛吃力的睁开。
昏暗的室内,似乎身边有个物体使床下陷,「想上天堂,还得问过我才行。」
又是带有笑意的语调,我无力的看过去,是半躺在床上的婪燄,身上盖着一本书,显然正看到一半,依旧是那完美弧度的微笑,我怔怔的回神,眨眨乾涩的眼睛,「嗨……。」听见自己的声音只剩气声无力,想再出点力,胸口传来剧痛,「唉呀!原来我还没死呢!」轻笑。
「想逃开我身边,没那么容易的。」他笑道,温柔的帮我把落在脸上的几根发丝拨开。
「我想也是,呵呵…唔!」笑了几声,引发胸前的疼痛。
「小心点。」他微皱起眉那好看的眉,凝重了柔和的表情几分。
我扯扯嘴角,「其他人呢?」
「你昏迷了三天,我让他们自行打理去了。」
我点点头,「我睡了这么久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婪燄的大床上,又见他身边堆叠了好几本书,一副在我身边照料许久的模样,「你呢?吃了吗?」
「我还不饿。」他微笑带过。
「怎么不让我在医护室或者睡自己房间?这样太打扰你了。」我睡在这,他怎么带女伴回来进食?
「会饿吗?我请人去准备点食物如何?」他巧妙的回避问题。
我摇头,「觉得累而已。」浑身无力。
「累的话就多睡一点吧!我会一直在这,你安心休息。」他替我拉紧被子。
「谢谢……。」身体敌不过睡意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