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道女声打破大厅内的僵持,眾人看过去,阿瑟音从席位中走出,今日的她不如往常简单的装扮,本是狼族贵族之女,加上多年征战在外获得无数战绩的她,穿得时尚且霸气,深v剪裁的贴身皮服大肆崭露出她姣好健美的身段,长发高高竖成马尾,又将细小精美的骨饰作成额冠,三根骨爪由皮绳串成垂掛在胸口上,腰间系着无数个小巧的骷髏缀饰,看起来很是狂野,贴臀的短裙更是将那双匀称的长腿表露无疑,原本深邃大气的脸蛋因为化妆也显得高雅大方,「属下游歷在外多年,若有冒犯还忘陛下恕罪。」
「说。」雷湛开口。
「属下记得,狼王的愿望是只给宴会上表现最为杰出的表演者,没错吧?」
「没错。」
「既然如此,白狐族族长的舞蹈虽然美妙过人,但寿宴尚未结束,并非就是第一,现在便向狼王陛下谈论愿望,是否言之过早?」阿瑟音转向媚华。
「寿宴已步入尾声,在我之前无人得陛下倾心,在我之后并无其他表演者,何言过早?」媚华毫不退让,勾起笑容,风华绝代。
「并非无其他表演者。」阿瑟音说道,看回高高在上的男人,「今日为陛下寿辰,眾臣甚是欣喜,所以推派属下为陛下献上格达密切臣民的祝贺。」欠身作缉。
阿瑟音走到中央灯光处,媚华退下,回到自己部族的座位,阿瑟音清了清喉咙两声,一道清脆优美的歌声从她口中唱出,乐声缓缓响起搭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许当时
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雷湛顿住,灯光洒落,那曾经最为亲密的人,就是因为曾经最心贴心,才会在她选择拋下自己的那刻,最痛心。
『臭小鬼你别整天臭着张脸行不行?饭菜都变得难吃了。』那年她十岁,他五岁,拿着碗筷笑骂道。
『阿湛脚再出点力,你这样别人一推你就倒了。』那年她十二岁,他七岁,好似为了证明她这个师父没说错,大力一推,害他不稳的跌进泥泞中。
『阿湛,哭吧!大声的哭,放心,我会一直都在。』那年她十五岁,他十岁,她抱住丧失双亲的他,明明自己也在强忍泪水,却将他抱得老紧,差点喘不过气,但也让他有了依靠的放声哭泣。
『小鬼,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十八岁的她脸微红的对他坦承道。
『阿湛,我们以后要永远待在对方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弃你于不顾,我…我想我爱你,你呢?你爱我吗?』那年,他十五岁,她二十岁,在那夏季有些闷热的夜晚,他们把彼此的初夜献给了对方,『等你成年,我们就结婚吧!』赤裸相拥,可以感受到对方肌肤上的汗水黏腻,与他相容,无法分离。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小鬼,你太弱了,根本配不上我,滚开!』成年的她必须参加试炼,他知道好强的她肯定会通过,在家里准备了一束花束,期盼能给她惊醒,而她却消失了好几天后,他终于在训练场上找到她,她却一脸嫌弃的推开他。
『阿湛你可不可以别来烦我了?当初那些不过是小孩子的誓言,别当真好吗?』她嘲讽笑道。
『我要走了,短期间内不会再回格达密切,你忘了我吧!』她双眼冷漠,语带无情,最后转身离去,那年她二十三岁,他终于成年,在她转身之后,也斩断了从他出生到那天寿辰,整整十八年的情谊。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也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註定她会有多幸运
──摘自田馥甄《小幸运》」
如雷的掌声响起,换回了思绪,双手不知不觉间扣紧了王位的把手,扣得死紧,好似这么做便能阻止发抖的指尖,「唱得很好,看大家的反应,今年得主就是你了。」雷湛皮笑肉不笑道,掩去所有内心的惊涛骇浪,「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多年后,他和她,终相望着。
「今年大家都有来吗?」我转头看向走在我旁边的婪燄。
「只有梅和提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