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雷湛,他并没有和我一样露出开心的笑容,反而凝重着他的表情,原是大喜的心情逐渐清冷下来,「你…不开心吗?」
他沉默,在思索些什么,我下意识的缩回被他握住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他一怔,「张梓……」
「你走吧!」我转过身。
「张梓我……」他想说些什么。
「你去忙没关係,这是我自己的孩子,你不必放在心上。」
雷湛愣了一会儿,握紧空荡的手掌,想说的话梗在喉咙,原本喜悦蒙上了一层阴影,最后只能起身,转身离去。
听着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是啊!他怎么会开心呢?毕竟,他爱的人,不是自己,眼泪流下,沾湿了枕头,自己蜷缩起身子。
深夜,「咳咳!」不适的咳嗽。
身体的燥热让自己浅眠,意识昏昏沉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棉被被拉起,沁凉的空气窜入,让自己打了个冷颤,下一秒,由后而上的结实拥抱,自己勉强的翻过身,撑开了一丝眼皮,朦胧间看见了小麦色的胸膛,以及那宽阔的肩膀上的银丝,点点幸福让我勾起了嘴角,爱恋的用脸颊磨蹭着那厚实的胸膛,「你喜欢我的蛋糕吗?」提不起力气,就连说出口的话也只剩气声。
「蛋糕?」低沉的嗓音带了些许迷惑。
「是我那个世界的冰淇淋香草蛋糕,我还把小银画在上面喔!为了找到类似香草味道的药草,我还试了好多种口味,而且我最不会画画了,但是我觉得我把小银画得很可爱,你一定会喜欢的。」
声音没有出现,只是拥抱又更紧了些,「为了做木头蜡烛,我可是弄了好久,就算你不愿意让我出现在寿宴上,证明我的存在,那都没关係,因为我好想帮你过生日,用我那个世界的方式,让你知道,你出生的这天,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因为有这天,才会有你,对我独一无二的你。」
意识好像回到那个晚上,昏暗的长廊上,华丽的狼王寝殿,发出热力的火烛,「蛋糕…对了我要给你惊喜,惊喜……」画面一转,「阿…瑟音?」忽然,小米色和小麦色的肉体交织。
气息不稳,宛若自己在奔跑着,下一秒,掉入湖水中,「咳咳…咳咳……」隐约开始感到窒息,「雷湛救我…雷湛…咳咳!」四肢感到发冷。
「张梓醒醒,张梓你做恶梦了。」担心的呼唤,一阵轻摇。
「蛋糕…蛋糕在哪里…」手不安的挥舞着,湖边,摔得泥烂的蛋糕看不出原形,「掉了……坏了……」眼泪绝望的滑落。
滴滴热泪熨烫了他的手背,「张梓醒醒!」
睁开疲惫的眼,深刻的五官在自己面前出,眉宇间有着急切和慌张,我撑起笑容,「蛋糕好吃吗?你喜欢吗?」神智不清的问着。
雷湛呼吸一窒,莫名的窒息,似乎有人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呼吸不得,「好吃…很好吃。」他颤抖着说,眼眶发热,一种痛觉狠狠分刮着他的心脏。
「是吗…太好了。」我庆幸的笑着,倚近他,「祝你生日快乐,老公。」无力的轻啄了他的薄唇,意识再次昏迷。
一滴泪,被逼出了眼眶,滑过因成长而削尖的脸庞,落在无情的薄唇上,嚐到了苦涩和悔恨,不捨的抱紧对方,「对不起……对不起。」
春季的暖阳洋洋洒洒的落在某人…更正,应该说是某团生物上,「小姐该吃药了。」青牙苦恼的唤着。
「不要。」愜意的自己嘀咕一声。
「小姐别让青芽为难,你若不按时吃药,待会陛下会怪罪的。」
「喏…晚点再吃。」
「小姐。」青芽哭笑不得,现在这模样比之前冷冷淡淡好上许多,可总像个孩子耍赖,让她着实该如何是好,「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你还是赶紧趁热喝吧!」
「药效不好就不用吃,正好。」我懒懒一笑,在庭院中的软榻上伸伸筋骨。
「正好什么?」
「陛下。」青芽福了福身子。
雷湛伸手把青芽手中的碗接过,坐上软榻,「又耍赖了?」浅笑。
「我哪有,」我爬起,看向笑得柔情的男人,「我只是告诉青芽说,我快好了,不用吃药。」
他挑眉,「快好?先前生病拖了那么久都没告诉我,现下请了人专职治你,过了一个多月才稍稍改善,你好得还〝真快〞呀!」调侃道。
被调笑的语塞,我抿了抿唇,老实道:「那药很难喝。」
「难喝还是得喝,身体要紧。」他搅了搅汤匙,舀了一匙凑到我嘴边。
我皱起眉头,闻到那浓烈的药味便让我的胃口不适,别过头抗拒,他轻叹了一口气,收回汤匙,仰头一灌全数药汁进入他口中,「嘿……」我吓了一跳。
他猛然低下身,吻住,舌尖翘开我的,苦涩的药汁流进,「咳咳!」药汁一口全喝下,苦涩的呛味惹得我发咳,「苦。」
一颗粉色的糖果出现在眼前,我一愣,看向他,他像是早有准备般的将大掌往我伸来,一股体贴的暖意流进心底,我低头张口,糖果入口,在他粗糙的大掌中落下一吻。
换他一怔,掌心传来唇瓣柔软的触感,宛若羽毛轻挑勾引着心,难耐,他再次低身吻住,长舌直驱而入,圆润的糖果在彼此口中来回,酸甜的滋味点缀了情慾,他长手揽过,让我整个人侧坐在他的怀中,唇瓣依依不捨的分开,我舒适的在宽阔的胸怀中找到属于我的位置,暖阳更使我懒散。
他侧颊贴上我的额,稍稍皱眉,「又发热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点懒懒的。」我微笑安抚。
他眉没松开,显然很是担心,我笑笑的拉着他一隻手抚上我的小腹,即便在宽松的长裙下看不清楚,可实际一摸,便能摸出那渐渐的隆起,他一顿,随着我的手细细来回抚摸,让他同我一起感受那生命的神奇。
过去没有改变,只是我们选择不再去多谈那夜和那个人,或许是这生命的到来,软化了彼此的菱角,只有收到战报时,偶有的心惊,偶有的胜利,让我们都能够安心那个人在远方战地的安危。
雷湛依旧很忙,忙于政事,也逐渐疏远那所谓的妾侍,不知不觉,感觉回到了那段时光,我们日日谈天,天天贴心,他悉心照料着我,我静静给予他支柱,在他累积一天疲惫后回到殿中,安静的陪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