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是想在明年之内赚够一万?
席泰平脑补着,就觉得很愁。
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今年肯定没办法再赚什么。可是,明年一年又能做什么呢?
“唉,赚钱难啊。”席泰平忧愁地感叹,全面限制商业发展的背景下,要在一年里赚一万——不对,家里已经有五千了,那再赚五千就够了——可五千也好难啊。
“唉,难啊。”席宝也愁,按照她的计算方式,席家人一年存不到五百块,家里又连几百块的三转一响都舍不得买……
不靠她的金手指,席家真的能在改革开放前成为万元户吗?
父女俩互相看看,又是一起叹气。
见爸爸可能一时也没得法子,席宝捏捏弟弟的鼻子,决定先去看大伯组装三轮车,“算了,爸爸你有空就帮忙想想吧,我去看大伯做车。”
“啊?就这一个事跟我说吗?”席泰平懵了,他以为席宝难得腻乎,是想跟他多说点事情呢,没想到只是想赚钱。
席宝摸摸头——因为最近经常被三伯带着跑,她把三伯这个惯性动作也学来了,“对啊,就这个事啊。爸爸你还有别的事?”
席泰平想起别人家的闺女,那可都是黏爸爸黏的不得了,可他家闺女有全家人宠着,就不会太偏向于跟着某一个人,即使是亲爸妈也一样。
一时间,他心里有点泛酸。
这会儿席宝是要去看做车子,席泰平突然想起来,好像他大哥因为会做木工,经常受到席宝的崇拜呢,二哥在家总爱板着脸,但出门就能屈能伸,总能用不要的东西换到最需要的东西,三哥好吃,但也擅长找到好吃的。
席宝对三哥伯伯都有崇拜的时候,唯独不怎么崇拜他这个亲爸爸。
席泰平觉得好失落啊,完全忘了,席宝在有什么事情搞不定时,还是会来问他。
“喜宝啊,”席泰平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该有一些本事,是能让席宝崇拜的,“你还记得,上个月你问过我什么事么?”
“啊?”席宝自从确定她爸是个人精后,在外面惹了什么事,都会回来问她爸该怎么办。问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么多,她怎么知道爸爸这会子说的是哪一件啊。
席泰平用拳头抵在鼻头下,故作高深地咳嗽几声,“你把你三伯母娘家难得的银耳汤都祸祸了,害的人家父母自己都没喝到,你不是问我要怎么弥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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