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是第几次晃到旋转木马前时,吕赢终于停下了缓缓前行的步子。“那个……”
“你要坐吗?我去排队。”边城完全可以用亢奋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转身就向队伍跑去。
“哎。怎么说风就是雨。我没想坐。”吕赢急忙拉住边城。然后松手走向护栏,目不转睛地盯着旋转的木马。“对不起!”
“啊?”边城像是没听清地盯着吕赢鼓起的腮帮子。
“我说对不起!你聋子啊!”
“好好的,怎么……”
“我那天不是想骂你们的。我是情急,习惯了。”因为习惯,所以那些词汇才会脱口而出。其实,我早不那么看你们了。
边城舒展脸上的笑容,“原来是为了那个啊!没关系。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道歉。”我知道所有你的想法,唯独不知道,你是否曾经爱过我。“吕”
“边城。”
“在。”
“明天陪我去见浮生吧。我们想纠正这个错误了。”
明明是充满欢笑热情的游乐场,吕赢却觉得周围安静至极。不知等了多久,边城低沉地回了一声嗯。然后再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边城的态度让吕赢心里很压抑。吕赢感受着这份压抑的心痛感,忽然觉得自己很矫情。之前希望边城能什么都别问。但当边城什么都不说不问时,他又希望边城歇斯底里地摇晃着他问,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守在我身边就那么难吗等等等。或者揍他一拳也好呀。可吕赢知道,边城做不出这种事。他爱他,爱到不忍心伤害他。至于曾经的那些失手,吕赢不甘心地在心里默认,那真的是自己作出来的。人不作不死。
吕赢在边城的陪伴下来到了浮生所在的钉子楼。在浮生的屋里,除了一改往日形象的浮生,还有依旧永远一张表情的姜振凯。
“咻”吕赢重拾过去的轻浮,对着浮生难得一露的大长腿与被红色蕾丝边裙包裹的小翘臀吹了声口哨。“两月不见,挺女人的,够火辣。”
这番调戏,浮生并不在意,可姜振凯却做不到忽视。他不动声色地脱下外衣准备系到浮生的腰上。浮生却推开拒绝。直接与他擦身而过。不苟言笑地站在吕赢的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多出的黑色镜框。
“你听好。我能送你回去,但我不知道你与吕莹能不能再次交换。我之前用训练国的白鼠做过很多次实验,第二次交换回来的却不是我所训练的那只。我尝试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不是我所训练的那一只。你,还要尝试吗?”
吕赢没有做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一双眼睛不带一点尊重人的意思,直勾勾地扫视着浮生画了妆容的精致面庞,她那被她硬挤出的却还是不显大的小酥团子,还有让他可以腿玩年的又白又长的腿,这明明是可口的大餐,怎么会……“made!”他突然大吼一声,跺脚转身。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
一直守在吕赢身后的边城上前,担心地将有些陷入惊恐情绪地吕赢抱进怀里。温柔地轻抚他的脊背,给予平静。就是这么简单的安慰抚拍,让吕赢全身紧绷,人又炸毛了。二话不说推开边城就是一顿炮轰。“谁让你抱我的。离我远点。走开,走开。”叫嚣间,人已冲出了房子。
边城像霜打的茄子般握了握手掌,手心里属于吕赢身体的余热,让他心揪成一团。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真的是很痛苦。
浮生则是耸耸肩。想想是该难过。好不容易能回去了,魂却不一定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万一要是与一个重病病人交换身体,那简直比在这边还痛苦。
姜振凯是笑的一脸诡异。他擅长察言观色,能精准地捕捉对方的情绪反应来源点。所以,吕赢为什么会炸毛他应该是看得最透彻的。是该炸毛!
三个人各怀心思揣摩着吕赢。谁都没有去追。因为他们相信吕赢会自己回来。果然,没不到十分钟,他就自己窜进来了。一进屋就往一间摆有好几台电脑机器与机器前如同地球仪的玻璃罩走去。直觉告诉他,这破玩意儿就是把他带来的帮凶。
“快点快点,老子要回家。”吕赢拍着玻璃罩,催促道,“姓张的,这从哪进去,我要进去。只要能回去,我管他跟谁换。我都不在乎!”
浮生当没听见地站在原地指着在玻璃罩上到处敲的吕赢问边城,“不对做点什么吗?”
边城浅笑摇头。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他开心就好。
浮生点点头。有些事情真的只有当事人最明白。
玻璃罩在浮生的操作下慢慢打开。刚开启够一人钻进的缝隙,边城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玻璃罩内,坐在中央的椅子上。椅子还没坐热呢,椅背,扶手,玻璃罩的底端便弹出金属铐,将他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张浮生,你大爷的,你这什么破机关,给老子解了。”吕赢气急败坏略像慌张的声音从玻璃罩上,便于交流的话筒中传出。
浮生快速敲打着键盘,对着话筒说:“固定是为你好。机器的具体原理,有一部分离不开电击,你”
“你大爷的你敢电我?张浮生,你说实话,你这机器是不是你从地下黑诊所处偷来,电击你们这个世界的异性恋的。我告诉你,就你这电击,我们那个世界也有。我们那有个叫木易的校长,他的设备可比你这高级多了。”吕赢都快哭地喊道。
浮生被吵的头疼,二话不说直接关闭吕赢的话筒。任由吕赢一人在与外界隔离的玻璃罩内自喊自话。
“你到底要做什么?”
边城带着戾气,还没靠近就被姜振凯挡住。这两个人真是叫人不爽!
“送他回去。详细的,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只是浪费时间。所以你只要知道仪器所射放的高强度电流只是仪器启动转动所需的能源。对肉体的伤害不会很大。如果大,吕赢不可能会拖着这具肉身活蹦乱跳。”话音刚落,浮生敲下enter键。
圆形的玻璃罩在金属框架间由慢变快告诉旋转起来,随着球体的旋转,边城能清晰看见玻璃罩内部集聚起来的电光,最后像猛兽般冲向裤裆已经湿润,满脸冷汗,眼球也已经上翻的吕赢。在一阵强光中,边城看见一团接近透明的白色大蝌蚪状的东西从吕赢的头顶瞬间消失,然后瞬间又有个类似的东西落到吕赢的身上。一切都发生在须臾间。
“师兄,快备车。”浮生停下了仪器。边喊边快速打开玻璃罩,钻进去将吕赢拖出。有过一次经历的她,快速地为吕赢做心肺复苏术。
在三人合力将吕赢送进医院的病房后,并被医生确诊生命体征有些弱,并没无生命危险。边城才松了一口气。回想刚刚休克的吕赢,边城就想揍浮生。当然他也这么做了,只是在还没揍到浮生时,他先被姜振凯推翻在地。边城顿时就委屈了。这对异性恋是不是忘记身处的空间是哪个了,这么猖狂地欺负人。真过分!
“你该看见的。仪器还没真正启动时,”浮生说,“他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吓得休克。做了那么多次实验,我还没用休克的白鼠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