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旅行过,以前和朋友同事在一起结伴出行,总是先要做一大堆的计划、买够划算的打折机票、住千篇一律的商务连锁饭店。一个人就不同,会为了一部下档很久却在名不见经传的院线的VIP厅里的播放的电影取消接下来的火车票,也会看到风景名胜地有“钻天坡”那种连续一百多阶梯的景点而立刻放弃下山走人。这种自由,好长时间都没拥有了。
只是伊塔洛.卡尔维诺在他的里讲过:“因为一个人进过一次监狱,就再也离不开,放他出去多少次,他还进来多少次。我们已经进了这个监狱,我们跑不掉了。
麦苗
任鸽举着这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明信片,翻来覆去许多遍之后还是领会不到麦苗有些潦草的文字里到底想述说个什么精神。
是自由?是忒自由?还是自由好好哟,喝啥哟?
那最后引述那她不认识的名人那句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任鸽只是想从明信片里体会一些暧昧,最好是“其实我是爱你的”或者“爱的就是你”这样最好。这种几近晦涩的文字让任鸽觉得喜欢一个文艺女青年是一件特别悲痛的事情,她们从来不好好说话,干啥事儿都别扭别扭的。像之前自己暗恋的那些女孩儿们就都不这样,她们有的在认识任鸽的第一天就开诚布公的讲哪位男生的人鱼线让她流口水;有的直接说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生孩子。
她们都不像麦苗,让任鸽的心脏底下肠子以上的部分一看到麦苗的字就纠结,还没饿也没饱的时候就纠结。
正当她纠结得人神共愤的时候,白小慢表示她现在必须去公司一趟,小糯米能不能请任鸽代为照顾。任鸽不能说不,不然白小慢就会立刻出现左右为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类的表情。
十五分钟后,任鸽家就只剩下一个拿着一张明信片看一次就嚎一声的衰人以及没啥解读能力的小婴儿。要是任鸽知道这小婴儿长大后处处和自己作对,说不定这时就趁她妈不注意掐死她。只是虽然她是穿到肉文里去,却没啥预知能力,只抓着小糯米的小手说:“小糯米,呜呜呜,姐姐,不是,姑姑喜欢上了麦苗。小糯米……”接着重复了九九八十一次。
直到小糯米深深的记住了“麦苗”这个名字。
据说,情根就是这么深种的。
这时,任鸽的电话响起,她没来得及看名字就“喂”了起来。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有些沙哑外加一点尴尬的声音响起:“喂,我是欧阳红。”
任鸽呆了呆,耳朵等待着一场暴风骤雨般的辱骂,眼睛则盯着大门口,说不定欧阳红准备被直升机载着在这儿迫降,投掷两三枚手榴弹把任鸽炸得死去活来。
结果等到的都不是以上两个,而是:“你为什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你知道是我,所以兴奋的。”
“我为什么兴奋啊?(到此刻,任鸽依旧不知道欧阳红觉得她暗恋自己的事情)我不可能对倒我红漆的人有什么兴奋的反应,说吧,你是想威胁我还是想威胁我?”任鸽不相信几百年没有联系的欧阳红会没事打个电话联络感情:“EX的事情也管?欧阳红你放手放大家一条生路吧。”虽然任鸽讲得十分苦口婆心,但她也清楚的知道那是白费力气,欧阳红要管的事儿——就算她说拉便便的时候先擦屁股再拉便便才是文明进程的一般进程,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欧阳红第一次与人好声好气的讲话,却遇到一个习惯用吐槽来解释一切的任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