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倒是很想反问——你怎么会中枪,难道是因为色胆太足想强*奸那女人,人家就给了你一枪子儿?但她蹲在血腥气太足的地方心智已经紊乱,也没了心思吐槽或者开所谓的玩笑。只哆哆嗦嗦的掏出电话要拨112,却被越来越虚弱的任鸽抬手阻止:“等会儿,还没三分钟。”
“那我报警。我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任鸽看似紧其实松的抓着阿莱的衣摆:“也不许报警,我求你,不能报警。”她嘴唇已经开始褪色泛紫,心中却还能骂娘,为什么别人在集市中心杀个人都能快到斩乱麻,而自己被杀还得在要死不死之前解决这么多千丝万缕的破事。当手机上的倒数秒针终于“叮叮叮”的响起的时候,她才喘着粗气对阿莱说:“叫112,记得如果有警察问我怎么中枪的,你一定要说不知道。其他事情等我来应付。”大概觉得这句自己说得太笃定,她便又黑色幽默的多加了一句:“当然。。。。如果我死了,也就不用再应付了。”
面对这怪异的求助者,阿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依她言,拨了112的求救电话。
不过这晚唯一幸运的事情是任鸽把酒店地址选得很完美,救护车只花了五分钟就到了楼下。算了下抬她下楼的时间,一共八分钟。
白小慢坐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视频道。她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风吹过,A市温柔的夜已经像一张毯子那般围了过来。她想着本来一早打算去看A市数一数二的夜景,明天或者后天便转道回H城的计划因为任鸽的奇葩行为泡汤,就恨不得现在找到任鸽咬任鸽两口。
她看了一眼放在麦苗那头的午饭和晚饭,还是一口都没动过。从麦苗一进门开始的恸哭着说完上一夜的遭遇之后,就再也没说过第二句话。好像此生心愿就是和墙壁有机的融为一体,成为某饭店的一大观景特色。
“苗苗,吃两口吧。”她第二十三次说这句同样的话。
而麦苗则第二十四次的撑出一抹笑道:“我不是很饿。”又没了声息。
一看到麦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就挺想把任鸽的心掰开来研究研究,看看是不是肉长的。明明一见面就啃,啃得比谁都有劲。第二天一早连裤子都没穿就能翻脸,这不是人品差到没有底线是什么?不要说麦苗受不了,要是自己早就拿刀砍她了。一想到这儿,她就一阵烦躁,按着手机上的拼音问一直在线的欧阳红:查到她在哪儿没?
欧阳红一直显示在输入,可是白小慢这边却没看到半毛汉字,等了好久那边才挤出一句话:奇怪,怎么卫星追踪到她在C城。
“C城?”白小慢皱了皱眉头,继续在手机上划了起来:你继续找具体位置,我再给她电话。一定要找到她当面对质。就算是分手也不是这般不清不楚的,她欠麦苗的我就要找她给讨回来,不给,我就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