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猛猛地旋身,一双眼如同狼般狠狠盯向开口之人,待定睛一瞧,却出乎他意料是花族长这个老女人。
“大巫都还没拒绝,花族长为何这般说话,你当真不怕我们狼族,看来这些年我们狼族也太温和了些。”狼猛朝花部长走上两步,逼近她道。
“狼族长息怒,不是我花加有意阻拦,实在是我的小儿花刺昨天被熊抓伤了,性命垂危,正是大巫帮着看病的,现在我儿子还没好,大巫不能离开啊。”花加族长说着,眼泪都滚了出来。
“原来还有此事。”狼猛收了怒意,回头看一眼简华,眼中浮上点点笑意,“被熊抓伤了,还能救下,看来你这个大巫看病很厉害啊。”
“我们大巫是神女,什么病都能看好。”有个卷羊族人嘴快,一句话如爆开的豆荚般,撒了全场人的耳朵。
此话过后,全场鸦雀无声。
“呵呵,神女。”狼猛掏了下耳朵,侧头嗤笑道,“我活了这么久,还没真正见过神女呢。花加,走,带我去看看你那救下的儿子,到底怎么个神法。”
“狼族长,可不敢这样说,这大巫是有真本事的,你别看她年纪小。”花族长连连向简华躬身,满是敬重。
“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怕他们。总要你开心为好。”木野拉上简华的手,捏了捏她手心,轻声说道。
“没事,我也想去狼族看看,再问他们要上几只狼崽。”简华朝他安抚一笑,“木野,你知道吗,这么种驯养起来的狼其实应该叫狼狗了,很忠心很忠心的,有上几只狼狗看部落,会省去很多麻烦的。正好趁此机会,得上两只,也是大好事了。再说,我听着有人病了,总想去看看的。”
“你啊……想得都是别人。”木野目光如水,柔声低语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花加族长带着狼猛来到了花刺所在的草棚,空气中还飘着淡淡血腥味,狼猛的大黑皱着鼻子使劲嗅着,低声唔唔叫。
花刺面色惨白,见着花加却露了个笑容,可惜唇色同脸色一样白。
“阿妈,我想喝水。”他吃力说道。
“我的儿,你能说话啦,别动,别动,阿妈给你拿水来。”花加扑了过去,早已忘了身边还站着狼猛,一颗心早系到她唯一的儿子身上去了。
“还不能喝水。”简华说着走进草棚,放下医药箱,跪到花刺旁边给他解了绷带换药。
撕裂严重,她缝合得再小心,胸前几道缝合线,看着也是可怖的,所幸伤口并未红肿,云南白药居功至伟啊。
“好好好,大巫说不能喝就不能喝,花刺你忍着,这伤很快就好了。”花族长抹着泪,在她儿子面前全不是那个威严的族长了,也是一颗慈心的母亲啊。今晨过来,儿子还睡着,现在都能喊她阿妈了,想来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所以大巫的话一定得听,她说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狼猛的视线定在了花刺的胸口,那一条条蜈蚣般的线爬了一胸膛,一个人怎么能像一块兽皮般缝合起来,他的视线慢慢转向简华,难道她真得是神女。
他可不信这世上有神的啊!
简华拿出药棉,沾了碘酒给他消毒,再次喷上云南白药,换了新绷带缠上。收拾过脏污的绷带,等下还要拿去洗干净,留待下次再用。
她做好这一切,笑咪咪看向花刺,说道:“你得在这儿躺上十天,一动都不能动,十天后才能慢慢起来活动。”说到此,她一拍脑袋,“呀,我忘了,还得给你吃一颗胶囊。正好,可以让你喝一口水。”
温水拿来化了药粉给花刺服下,花族长忍痛忽略花刺眼巴巴的神情拿走了温水。
简华又给他挂了瓶盐水,盐水瓶吊起,她才转向狼猛,“等这瓶水挂好,我跟你去看病,但我也得跟你说好,要是那病真不好治,你也不能拦着我走,我总是尽我的力量的。大巫也不是万能的,神灵要让人服侍,那人就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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