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芦苇响动,几艘小船奔了出来,岸上也围过来几众黑衣刀客。此时天色已黑,只见影影幢幢,俱是人影,显然来敌极。宋青书担心无忌安危,便紧紧守在无忌身边。原以为无忌会害怕,低头,却见他眼神晶亮,细细瞧着湖上岸上的敌人,竟不害怕。见着青书望过来,还牢牢抓了青书的手:“师兄别去,爹爹和师伯会对付他们的,师兄身上还有伤,无忌会护着你的!”
宋青书想笑,却笑不出声,原以为无忌说的保护什么的只是孩子话,没想到他竟是真要如此。现在众敌环伺,居然还反过来安慰他。心忽然变得酸酸软软的,青书伸出手,拦紧了才到自己腰间的无忌。
不会,俞莲舟就发现对方意在逼他们上岸,也就遂了他们的意,众人来到岸上。俞莲舟张翠山夫妇作战,宋青书就护着张无忌。对方十人,色黑衣劲装,摆开剑阵,却不说话。
待到交手,对方招招式式,直指无忌。宋青书心下大怒,这些武林名门正派,蒙起脸来,做的却尽是偷鸡摸狗的事。不管你有何种目的,为何尽拿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宋青书自是全力阻挡,俞莲舟他们也是持剑救援,就连处在保护圈中的张无忌,也是挥展拳脚,虽不能伤敌,却能自保。
对方眼看不能招架,立马转身欲走。俞莲舟声轻笑,“俞二、张五拜上铁琴先生,请恕无礼之罪。”那些黑衣人并不答话,隐隐听得有人轻声笑,却是女子之声。殷素素大奇:“这昆仑派,怎么这么女子?”
青书心知这些人都是峨眉派的人假扮的,虽知不是灭绝师太的授意,可心里气愤他们手段卑鄙,不由对峨眉心生不满。
俞莲舟轻叹口气:“不是昆仑,是峨眉的。刚才交手时她们使的是昆仑派的剑法,然而内劲阴柔,正是峨眉的心法。武当素和峨眉交好,我也就将错就错,不去揭穿她们,免得两派互生嫌隙。”
闻言殷素素极为佩服,称赞道,“果然二哥想得周到!”这十几日相处下来,俞莲舟对殷素素的看法大为改观,知道她是个坦率的女子,也就不再为难。而殷素素玲珑心窍,察言观色,自是和俞莲舟亲近起来。
张无忌毕竟心思单纯,奇怪道,“爹爹妈妈,峨眉派假扮别派打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做朋友啊?”
宋青书也气愤这次峨眉的所作所为,也就没有拦着无忌。殷素素伶牙俐齿,面对儿子直白的发问,也哑口无言起来。张翠山斥道:“咱们武当和峨眉渊源极深,你个小孩子家,不要随便乱说!”
爹爹训斥,张无忌只得呐呐的闭了口,心里却不服,认定峨眉不是什么好东西。偷偷牵了牵师兄的袖子,青书会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表示赞同。张无忌立马兴奋起来,师兄和自己样,都不喜欢峨眉呢!
几人在树丛中发现几匹马匹,原来是峨眉到底过意不去,特意留下的。无忌心有不满,不愿乘她们的马。最后宋青书答应和他共乘骑,才又转为笑颜。
几人连夜赶路,天明时到了个市镇,在客店中睡了半日,午后又再赶路。路无话,不日过了汉口。
这天午后将到安陆,忽见大路上有十余名客商急奔下来,见了俞莲舟等四人,急忙摇手,叫道:“快回头,快回头,前面有鞑子兵杀人掳掠。”人对殷素素道:“你这娘子忒也大胆,碰到了鞑子兵可不是好玩的。”
俞莲舟道:“有少鞑子。”人道:“十来个,凶恶得紧哩。”说着便向东逃窜而去。
武当七侠生平最恨的是元兵残害良民。张三丰平素督训甚严,门人不许轻易和人动手,但若遇到元兵肆虐作恶,对之下手却不必容情。因此武当七侠若是遇上大队元兵,只有走避,若见少数元兵行凶,往往便下手除去。俞张二人听说只有十来名元兵,心想正好为民除害,便纵马迎了上去。
宋青书心里担心,可又不能直言前面危险,是有人特意设下来抓无忌的计谋。只得拍马向前,搂进怀里的无忌,左右自己护着,便是玄冥二老来了,也有自己挡着。
宋青书暗暗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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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被劫...
行出三里,果听得前面有惨呼之声。
张翠山马当先,但见十余名元兵手执钢刀长矛,正拦住了数十个百姓大肆残暴。地下鲜血淋漓,已有七八个百姓身首异处。只见名元兵提起个三四岁的孩子,用力脚,将他高高踢起,那孩子在半空中大声惨呼,落下来时另个元兵又挥足踢上,将他如同皮球踢来踢去。只踢得几脚,那孩子早没了声息,已然毙命。
张翠山怒极,从马背上飞跃而起,人未落地,砰的拳,已击在名伸脚欲踢孩子的元兵胸口。那元兵哼也没哼声,软瘫在地。另名元兵挺起长矛,往张翠山背心刺到。
无忌惊叫:“爹爹小心!”张翠山回过身来,笑道:“你瞧爹爹打鞑子兵。”但见长矛离胸口已不到半尺,左手倏地翻转,抓住矛杆,跟着向前送,矛柄撞在那元兵胸口。那元兵大叫声,翻倒在地,眼见不活了。
俞莲舟和殷素素也加入战圈,左突右围,只如羊入虎群。这些元兵虽暴虐凶残,杀人如麻,武艺却是不高,张翠山等杀的尽兴,呼喝出声,在圈中左右奔走,渐渐分散开来。
张无忌坐在马上,看着爹爹奋勇杀敌,心里的豪情被激发出来,兴奋地大声喝彩。想着等有天自己练好了武功,便让师兄在边看着,自己个人把敌人杀的干干净净,该是何等畅快!
张无忌在那边遥想未来,宋青书却是浑身肌肉紧绷,暗自警惕。突然之间,那名被张翠山用矛杆撞晕的元兵霍地跃起,伸臂就要抱无忌。宋青书早有防备,挥出长剑,使个劈字诀,斜斜削向那元兵伸出的手掌。
那元兵显然未料到眼前的少年有此武功,只是他反应极快,快速撤回手掌,改掌为爪,竟是赤手向宋青书的长剑抓来。宋青书惊,不敢轻视,也不撤剑,无视来抓剑的手,反守为攻,剑向那玄冥二老之的人当胸刺去。这招原也没错,若是换做俞岱岩来使,定逼得对方回招防守,落于下风。
只是,宋青书的内力和这人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剑还没到,宋青书便感到凌厉的指风向自己袭来,那剑再也刺不下去。然后剑身颤,已被对方抓住,霎时股彻骨的寒意钻心而来。宋青书识得厉害,连忙松手。
对方拿了长剑,嘿嘿笑:“有意思有意思,算你小子识相,竟识得我玄冥神掌的厉害!”声音喑哑,凉冰冰的如条毒蛇,极为渗人。
宋青书这回却是有苦说不出,那寒劲极为厉害。虽然早早松了剑,然寒气已经入体,激的宋青书丹田阵气血翻涌,忙用武当纯阳功压制,牙关紧要,说不出话来。却见对方身形动,宋青书虽知没用,仍是尽力护在无忌身前,免得他被对方抓去。
不想对方竟舍了无忌,改变目标,伸手向宋青书抓来。此时的宋青书哪里有力气抵抗?被对方把抓住,顺手扔在了马背上。
开始见师兄和敌人过招,张无忌还专注地看着,也不吭声。然而变故陡生,转眼师兄竟被对方抓了去,张无忌下子慌了心神,看着师兄被摔在马上阵轻咳,简直心神欲裂。大声哭叫起来,“师兄,师兄……爹爹,爹爹,师兄被敌人抓住了……”叫声凄厉,俞莲舟和张翠山夫妇大惊,齐声呼喊,追了过来。
不待张无忌叫完,斜地里又伸出只手,挟了他飞身上得匹马,同之前的那匹起,飞速向前面驰去。
俞莲舟武功最高,两个起落,已奔到马后,左手拍出掌,身随掌起,按到了那元兵后心。那元兵竟不回头,倏地反击掌。波的声响,双掌相交,俞莲舟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相似,股极阴寒的内力冲将过来,霎时间全身寒冷透骨,身子晃了几下,倒退了三步。
那元兵的坐骑也吃不住俞莲舟这掌的震力,前足突然跪地。那元兵抱着无忌,顺势向前跃,已纵出丈余,展开轻身功夫,顷刻间已奔出十余丈。而抓着宋青书的那名元兵,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张翠山跟着追到,见二哥脸色苍白,受伤竟是不轻,急忙扶住。
殷素素心系爱子,没命的追赶,但那元兵轻身功夫极高,越追越远,到后来只见远处大道上个黑点,转了个弯,再也瞧不到了。殷素素怎肯死心,只是疾追。她不再想到这元兵既能掌伤俞莲舟,自己便算追上了,也决非他的敌手,心中只是个念头道:“便是性命不保,也要将无忌夺回。”
俞莲舟眼看青书和无忌起被元兵抓走,心中焦灼不下于任何人。无奈那元兵的掌极是诡异,掌劲阴寒至极,便如生生在胸腹中塞入了大块寒冰,俞莲舟不敢大意,连忙坐下来打坐调息。又吩咐张翠山赶快将殷素素追回,对方武功奇高,缺却假扮元兵,显然是预谋已久。殷素素贸然追去,定会吃大亏。
张翠山晓得厉害,拉住匹马来,上马向西追去。赶出数里,只见殷素素兀自狂奔,但脚步蹒跚,显已筋疲力尽,张翠山俯身将她抱上马鞍。殷素素手指前面,哭道:“不见了,追不到啦,追不到啦。”双眼翻,晕了过去。
张翠山终是挂念俞莲舟的安危,心道:“该当先顾二哥,再顾无忌。“勒转马头,奔了回来,见俞莲舟正闭目打坐,调匀气息。过了会,殷素素悠悠醒转,叫道:“无忌,无忌!”俞莲舟惨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睁开眼来,低声道:“好厉害的掌力!”
殷素素哭道:“二伯,怎……怎么是好?”俞莲舟道:“你放心,无忌没事。这人武功高得很,决不会伤害小孩。”殷素素道:“可是……可是他掳了无忌去啦。”俞莲舟点了点头,左手扶着张翠山肩头,闭目沉思,隔了好会,睁眼说道:“我想不出那人是何门派,咱们上山去问师父。”
殷素素虽心有爱儿,然行人中武功最高的俞莲舟重伤,剩下个张翠山,个殷素素,碰到小敌还可。但他们这路行来,暗地里杀黑道白道的眼睛盯着?前面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强敌,因此,回武当山无疑是最明智的决定。
且不说俞莲舟张翠山夫妇路马不停蹄赶往武当,宋青书和张无忌被那两名元兵抓住,路骑马飞驰,向前方赶去。
宋青书知道对方是汝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