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无语的跟着过来,看它吃的辛苦,便将鸭腿拿起来,然后在团子催促声中,一条条的撕下递到它嘴边喂它吃。
嘴上还不忘再次问:“怎么这么晚?”
团子觉得肚子没有那么饿了,才回答:“哎呀,意意,我今天可是干了大事了。”
接下来,团子便将今天听到的话,与自己将那对奸夫淫妇的头发烧掉的事情都吹嘘了一番,未了还抖着一只小黑爪,学着人类那般感慨:“我觉得吧,富贵这孩子幸亏不像他爸,他爸太笨了,这头顶都是碧绿碧绿的了,咋还没发现。”
吉祥无语的戳了戳它毛茸茸的身子,嗔道:“你懂的倒是不少,再说了,我之前听哥哥说,二伯父为了工作,常年都不在家。”
团子仰了仰小脑袋:“那是,我可是活了三百四十八岁的大妖怪,什么没见识过。”
至于小姑娘后面算是解释的话,团子表示没听到。
吉祥无语,她是真没见过它这么‘大’的妖怪,也懒得嘲笑它,三百多岁还没找到对象的悲哀事实,而是皱眉想着团子最后说的话:“你是说,本来那个白小荷只打算拖着,但是,因为现在头发被烧了,她觉得自己没有了美貌,二伯父会更想跟她离婚,所以,白小荷后来就决定跟那个叫王鹏的,一起对二伯父下狠手?”
听得这话,本来还嘚瑟的团子立马收了起了抖的飞起的小黑爪,绿豆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小姑娘,一脸你说啥?我听不懂。
吉祥好笑:“我又没说你做的不对,只能说我们团子做的太对了,你太厉害了。”
“那必须的,我还留了几个小伙伴帮忙跟着了,有情况它们会来找我的。”没有被责备,团子立马飞到了吉祥的脑袋上,没骨头似的瘫软了下来,一副吃饱喝足的懒散样。
虽说,吉祥对于团子的能力有着很大的肯定,但这毕竟涉及到二伯父的安危,小姑娘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告诉哥哥的话,那么这个消息的来源呢?她要怎么解释?
但是不告诉哥哥,如果二伯父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会后悔终生。
她……该怎么办?
“咚咚。”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吉祥的思绪。
她赶紧跑过去开门,门一拉开,就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袭来,吉祥仰头发现是哥哥。
少年快速的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皱眉问:“怎么没去洗澡?是不是累了?还是晚上冻着了?”
说着,少年便伸手想要试试小姑娘额间的温度。
吉祥抬起两只小手拽住少年的大手:“没感冒,就是团子回来了,我跟它玩了一会儿。”
说完这话,小姑娘低下头,也没有松开少年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拽着。
哥哥的手相较于自己的,显得格外的大,差不多与自己的两只手加起来一般大了。
来到这个世界,尤其来到s市后,似乎不管去哪里,都是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在照顾这自己,这一次也是,明明他那么在意的超市,开张在即,他却因为不放心自己,义无反顾的跟了过来。
这几个月,眼前的少年载着她上下学,教会她骑车,给她补习,甚至接送她频繁的往返老师家,几乎将她当成了他的责任,明明他也才18岁。
或许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的抗拒,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眼前这个少年面对自己时,越来越柔和,到如今几乎是有求必应。
吉祥经常会想,或许亲兄妹也不一定能做到这般吧。
而她……明明知道哥哥的爸爸有危险,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隐瞒着。
是不是……很坏?
“怎么了?真的累了?要不明天早上不去看升旗了?”付圭见小姑娘情绪低落,有些担心。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有着年轻人独有的清朗,声线不算低,却压不住里面快要溢出来的关心。
本就在天人交战,被哥哥这么温柔的珍视,吉祥咬了咬她,再次抬头看向少年:“哥哥。”
“嗯?怎么了?”付圭微微弯下腰,轻声询问。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但是你别问我从哪里得到消息的行不行?”
付圭挑眉,见小姑娘又埋下脑袋,紧张到使劲的捏着自己的手,少年无奈笑:“行!”
不行估计自己这只手都要被小丫头给揑坏了。
吉祥没注意到哥哥有些宠溺的语气,只埋着头,然后快速的将团子告诉她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等说完后,少年的确没有问她这消息的来源,但是半天下来的好心情也没有了。
半晌,少年似乎才消化了小姑娘话语间带给他的冲击,付圭一时竟然不知道担心父亲的安危多一些,还是可笑自己与父亲多一些,因为这样的一个烂人,却将他们搞到这般地步。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想法,想着父亲在知道那个致使他们父子决裂的孩子,那个他曾经满心期待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血,他会不会后悔。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哥哥……”少年一直没说话,吉祥有些担心的抬头。
走廊上的灯没有开,两人之间唯一的光亮都来之屋内,吉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少年已经半隐在了黑暗中,神情显得格外的萧瑟,仿似这一瞬间,眼前的少年,游离了这个喧嚣的世界,只余满身的寂寥……
吉祥心口一紧,行动快过大脑,一把扑进少年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付圭不防小姑娘这一出,被扑的往后踉跄了下,也驱散了他眼底逐渐升起的阴霾,少年稳住身形后问:“怎么了?”
吉祥声音闷闷:“不怎么了,就想抱抱。”
少年好笑的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你是小朋友吗?”
吉祥耍赖,嘟嘟囔囔:“我本来就是小朋友,我才14岁。”
“那行吧,周岁14岁的意意小朋友,哥哥这会儿要去找爷爷奶奶谈点事情,你要不要一起?”付圭拿这丫头没办法,臭丫头太会撒娇了。
听得这话,吉祥退出哥哥满是皂角香味的怀抱,仰头打量他,发现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刚才那种叫她心慌的寂寥后,才弯了弯杏眸,乖巧摇头:“我就不去了,我要去洗澡,明天早上不是去看升旗吗?”
“行吧,那明天早上可不许赖床。”付圭也不勉强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转身便离开了。
只是刚走出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回身笑的意味深长:“团子的侦查能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