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长沣恭敬低头,敛目:“回父亲,儿子安好。”如此,庞晋川的嘴巴就跟老蚌一样不肯再打开,一直坐到他走了,才不满的瞪向她。

容昐正给长汀做绸裤,这孩子串个儿,前些日子刚做的裤子又短了,偏偏他还龟毛的很,别人做的一概不穿。容昐在他两岁时觉得不成,狠狠抽了一顿,连着半年硬是不给做裤子,小儿撒泼打滚硬缠了有小半年,以容昐妥协告终。

庞晋川提着书,坐在南窗下的炕上,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铺着金心绿闪缎大坐褥。

屋外梅树凌寒独放,暗香疏影,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抱怨道:“你近来似乎对小儿冷淡了许多。”

“哪里有?”容昐手下针线一停:“这不还正给他做绸裤吗?”

庞晋川这才放下书,目光炯炯盯住她,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你便如此疼他了?真心想要他袭爵还是单单做给我看的?”

容昐心下升起一股子气来,回视他咄咄逼人的实现,冷下脸问:“您说的是谁?我听不懂。”

为了大儿,竟然瞪他,这女人长出息了还!庞晋川嗤笑着看她:“你明知故问什么我说的是谁。”

容昐简直觉得长汀的龟毛绝对是像他!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难以忍受想上前一巴掌盖上去,叫他滚!但是……容昐深深呼吸一口气,缓和下语气:“我只是见他病了,多关心一下,并未忽略小儿。”

庞晋川显然不想放过她:“既是如此,当年生下他你又何必放任了这么多年不管不问?”

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把容昐刨的干干净净,庞晋川说的对,七年前是她抛弃了长沣,无从狡辩,这事儿的的确确是她的错。

容昐沉默了,看见小儿的绸裤忽觉得一阵心烦。

她给长汀做衣服的次数,屈指可数,几次呢?两套寝衣,一件绸裤,还有一件小披风,其余没有了。

“怎么?如今你要回头了,他就会感激你?”庞晋川步步紧逼,一刻放松都不容许给她,屋内气场压的太低,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容昐挽了挽散下的青丝,平复着心绪,明亮的双眸看他:“那也总比我什么都不做的强。”

“愚蠢!”他从炕上下来,暗紫色的绸裤雪白的袜子,汲着鞋走到她跟前,挑起她的下颚,轻声笑道:“就算你再怎么扶他,他难道会像小儿一样感激你?一心就为着你?我若是你便绝不会选择长沣。”

容昐瞳孔一眯,微微使劲要挣脱,却被他拽的更紧。

庞晋川本来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有多天真,然而却不由的被她眼中荡漾的潋滟所吸引,不由的粗糙的大拇指往返的轻抚。

庞晋川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双眸,辗转留念着,爱之不够,他要更多!凉薄的双唇一路往下,直到最后找到救赎,急切的含住她的红唇,一股冰凉的气息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去。

她想要他放开,他偏偏就不放。她是他的,还想要反抗什么?还能反抗什么?

两人的气息很快交杂在一处,他冰冷又强势,硬是掠夺她所有的气息,直到她柔顺服帖。

屋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秋香撩开撒花软帘进来,刚喊了一声:“太太。”眼睛已经瞪大,庞晋川眼中滚动着怒火:“滚出去。”秋香小脸一红,连忙撂下帘子急走出去。

林嬷嬷正捧着命妇品级的裙子从外走进来,看她呆滞的坐在廊下,气道:“小蹄子,叫你先回屋,待在这儿做什么?”

秋香脑中还想起那一抹迤逦的画面,脸色微红,摇着头便不肯说。

林嬷嬷瞪她一样,要往里走,秋香拦住。

“怎么了?这是太太明日要进宫穿的霞帔,你拦着我做什么?”

秋香绯红了脸,吞吞呜呜道:“爷,爷在里边。”

林嬷嬷刚开始还不懂,下一刻见她神色乍然明了,眼中不由多了几分喜悦:“如此便是最好的了。”

秋香尴尬问:“嬷嬷,您说爷对咱们太太到底怎么样呀?”看着好像疏离,但刚儿那狠劲恨不得一口气把太太吞下不可。

林嬷嬷想了想,转过头看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瞧她头去:“姑娘家问那么多做什么?”

秋香吃痛,低声哎哎叫。

外头秋意来叫她过去帮忙打水,秋香连忙跑下去。

林嬷嬷见无人了,蹑手蹑脚走到外面门帘侧耳倾听,隐约听到低低的喘气声夹杂着欢愉的声音,她心下不由替容昐喜悦起来,但下一刻又涌起一股失望。

若非太太身子不适,这般宠爱,明年大抵也能再迎接个小主子了。

是男是女都好,男娃最好能像小公子一样健健康康,女娃便只要像太太,她就阿弥陀佛了。

白日宣淫的事,容昐终于也和庞晋川干了一回。

他走后,容昐还坐在床上发呆,林嬷嬷叫人搬了热水进来,笑道:“太太,沐浴了吧。”容昐拉拢着被子,微微点了下头,叹了一口气。

在热水的消融下,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很快消散,容昐简单的披了一条白玉兰散花纱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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