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昐缓缓从昏暗的轿内走出,就听有人问她:“你去哪里了?”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对方拥入怀中。
他的气息极其的强烈,铺天盖地袭来,鼻尖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整个天都被他顶住,她被他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去哪儿了?”他问。
容昐一怔:“诏狱了。”话才刚说完,她被他搂的更加紧密,他要把她整个人都搂进骨血之中,抵死的感觉。
庞晋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容昐闻到他身上有股烧焦的味道。
她欲要挣脱,庞晋川嘘了声儿:“等会儿。”他将头埋入她白皙的颈部,嘴角微微向上挑起。他长得不算俊朗,五官甚而能说透着一股刚毅,加上长久的官宦生涯将他的心性磨的越发坚毅,多半时候不苟言笑。
只是这样的笑容透着一股满足,忽然之间平复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
不得不说,庞晋川是个很复杂的男人。
容昐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这个笑容,只是心中问:等什么?
她有感觉,今天的庞晋川好像承担着很重的重负。
她从未见他这样过,这样的庞晋川是陌生的。
夜幕逐渐笼下了,院子中的温度越发低,容昐身上的斗篷给了长沣,此刻不由打了寒战。
他这才放开她的身子,露着她的细腰往里。他身上也没披斗篷,一身银白色的麒麟袍衫已经成了灰色。
容昐被他放开了,才见院子早已是华灯初上,跟她来的几人已不知去了哪儿?连长沣也被抱下去了。
庞晋川拉住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往屋里走去。
“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快到屋里时,容昐问。
庞晋川敛目,眼中光亮一闪而过:“你我先去洗澡,等会儿我再与你细说。”他沉声道。
容昐一听便知是有事,但心下也是疲倦,今天从别庄回到京城,又去了诏狱一趟,如此下来哪里还有太多的精力去打听太多的事儿?于是她便点头随他进去。
但是进了屋,庞晋川告诉她要共浴!
“……”容昐看着秋香等人暧昧的目光,脸色不红也被她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给看红了,她瞅着众人,目光忐忑,在灯下似一汪柔水微微闪动,她忐忑道:“这样影响不好吧。”
庞晋川冷冷一哼,挑眉,一屋子的侍女立马低头快走,只留下两人肚在隔间内。
她的浴盆一向极大,已经倒好热水,热水腾腾冒着热气,两个人一起洗不但不紧,还宽的很。
庞晋川目光一扫满意极了,自己这边已经脱下了衣服,袍衫黑的不成和鲜亮的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容昐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和他一起共浴过了。
曾经爱他时,想尽了办法留他在自己屋里,鸳鸯浴也是常洗的,两人闹起颠鸾倒凤无所不及,往往出来又得再换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