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昐选了两道,一道是鸡丝银耳,一道是清炸鹌鹑。
小儿喜咸食,她会做的也多是咸菜。
她飞快的把鸡胸肉切成丝,放入碗内加调料抓匀,油满,滚入葱姜末爆香爆炒,很快她这边就弥漫出一股香味,随后倒入泡好撕成丝的银耳和鸡胸肉,就着大火大力翻炒出锅。
第二道菜出的也极快,与其他厨娘菜色出的时间基本相同。
丁丙秋虽有意找她茬,但却不想这一个深宅贵妇弄起锅碗也极其的熟练。
容昐抽出丝帕小心的将碟子的边缘擦干净了,随后又飞快的拿出一个小碟,从一个土陶之中夹出几块黑不溜秋的东西。
丁丙秋立马拉长声调:“这是什么!胆敢给皇上用这等粗贱之物。”
容昐手上不停,解释道:“这是腌制的冬笋,是庄子上新鲜割下来的,看着虽油腻,但吃起来又香又酸又辣又咸很是下饭,是妇人所做,今日皇上前来少不得要卖弄一番,还望公公给妇人这一机会。”
说着将手中的一颗红宝石戒指摘下,就她送出碗碟的功夫飞快的塞入他手掌心之中。
丁丙秋明了:“既是如此,且让咱家先尝尝,看看顾夫人这孝顺的心意可值得送上?”
容昐示意厨娘拿来剪刀,她剪掉一小块,放在小碟之中送上。
丁丙秋略微咀嚼了,止不住的赞叹:“顾夫人手艺确实不错。”
容昐朝他俯了个身:“还得多谢公公通融。”
“不敢,不敢。”丁丙秋摩挲着袖子,抽出白帕,扬了扬,慢条斯理的擦着没有胡须的嘴巴。容昐看见自己的红宝石在他袖口熠熠生辉,嘴角不由咧开一个笑容。
午膳由宫中太监送上,容昐坐在厨房外的树下,看着那一排长长的送膳队伍远去。
她抬起手挡住阳光从干枯的树木之中倾泻而下的斑驳。秋香拿了斗篷上前:“太太,披上吧。”她又从怀中掏出一枚药膏,摸了一点擦在她手面。
“不是多大点事儿。”容昐抽出手。
秋香嘟嘟嘴:“我看见了,那个公公不许人帮太太您洗菜,摘菜,洗碗不是?”
容昐没吭声,等了一会儿,问:“那边该要用膳了吧。”
“谁知道呢?”秋香满不在乎。
容昐和秋香在这院子之中坐了许久,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快,快,顾夫人,皇上喧您觐见。”
容昐眸色一亮,赶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
秋香要跟,她止住:“别跟来。”只丢下这一句就跟着太监走远了。
正屋大厅之中,赵拯坐于主位,然后依次往下是老公爷,庞晋川。
容昐紧张的拉了拉袖子,小步上前,拜道:“臣妇顾氏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赵拯总是给她侵略性很强的感觉,容昐不喜欢见到他。